“主人,您其实不必急着让许先生去审问。”
塔米稚先是眨眨眼睛说了句让黄品有些摸不到头脑的话。
随后不顾黄品的甲胄上还带着黏腻的血迹,贴着身子就去解皮绳。
“以后不许再叫主人这两个字。”
以为塔米稚又开始犯病,黄品既对塔米稚没头没脑的话没往心里去,也将其稍稍推开了些。
边自顾自的先给大黑马解开绑着的马甲,边对这场仗进行复盘。
“您别忘了我是来自月氏。”
塔米稚对黄品的态度丝毫不在意,走到大黑马的另一侧边帮着解马甲,边略带得意的竭力压着笑意道:“从阵里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询问过偷袭的被俘部族人。
卑移山这边的部族并不是都复叛了秦国。
只有三部是跟着拔兰部不知好歹的主动与您寻死。”
将解开的马鞍抢先举起放到地上,塔米稚又麻利的起身对大黑马另一侧的黄品挤了挤眼睛,继续道:“攻向这里的是坝拖部。
之前与月氏的关系还算不错。
从坝拖部的族长口中问出这一次谋划偷袭的并不是以拔兰部为主。
而是那个既狡猾又卑鄙的冒顿。”
顿了顿,塔米稚极为可惜地轻叹一声道:“您太过勇武,没能等到冒顿下来冲杀。
若是再稍稍慢些,或许就能将卑鄙的冒顿给引出来。”
听到冒顿这个名字,黄品立刻停手惊愕的看向塔米稚,“你说方才退走的是冒顿?”
塔米稚用力点点头,“陀擀对冒顿极为痛恨,认为这次的失败都是冒顿只顾自己族人性命引起的。
如果最初的时候冒顿就带着万余族人一同全力偷袭,结果未必就会是这样。
陀擀说得不会假的,也没必要说假话。”
轻轻咬了咬嘴唇,塔米稚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继续道:“我若是说陀擀还告诉我在无意间听到冒顿与下边的千都长商议着夺取大泽。
您会信吗?”
黄品没有立刻回答塔米稚,先将披在大黑马马背上的马甲一把掀掉,紧锁着眉头询问道:“那个坝拖部的陀擀在哪,把人给我带来。”
塔米稚做出无辜的样子摊手道:“我问的时候他已经重伤垂死,在说完这些后便咽了气。”
闻言,黄品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盯着塔米稚看了半晌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