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制定的制度那样将各地物资先集中于太仓,再由太仓往下配发根本就不可能。
外加常平仓制度的推行,相当于各郡各县又截流了一部分征收上来的米粮。
这让太仓的储备又进一步的降低。
再算上杂七杂八的支出,太仓不说年年见底也差不太多。
而官员的俸禄与奖赏,以及军队的供养这个支出大缺口就只能由政哥的私房钱来承担。
若是山泽税不够,就只能调整人头钱来弥补。
而由于大秦国制的惯性以及政哥好强的个性,立国后大动作接连不停。
对于口赋这一块的征收,马上就要碰触红线。
再多征收,黔首们将扛不住。
不征收,国家层面的许多动作就施展不开。
不要说开发河西,就连刚安定下来的南边都没法维持。
就这还只是大层面上的。
由于之前的宣传不到位,以及迫于无奈做出竭泽而渔的决定。
大秦整体的商业与手工业,表面上看着制度齐全,也有律法的规定,应该是一片欣欣向荣。
可实际上因县廷的需求,个人的手工业很难展开。
商业上因为对岭南战事的支援,最底层的商贾被一扫而空。
靠着老秦人去填补,短时间内根本撑不起最基础的商业循环。
这两大块看着不起眼,每年的商税其实损失很大。
这么显眼,且这么基本的问题,黄品不信李斯他们看不出。
之所以制定国债的数目缓慢,很有可能是在等着各县送来的上计。
因此统计的越慢越小心,对于推行国债越有利。
因为经过摸底后,那帮家伙就算嘴硬,心里也会不得不承认国债是解决眼下问题的最好办法。
不过考虑到心急则乱,蒙毅未必能想到这一块,黄品吸溜了一口茶汤,再次不急不缓的开口道:“那日引领黔首们赶往咸阳宫,可不只是去给陛下谢恩的。
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坐实见减免口赋。”
说到这,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黄品对蒙毅笑道:“四天的工夫,足以让内史郡的黔首都知晓这件事情。
再过个半月,陇西与关东差不多也都该知晓这事。
已经摊到明面上的事,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会再提不同意减免口赋。”
蒙毅紧拧起眉头,“说国债的事,你往……”
说到这,蒙毅猛得抬手拍了一下额头,“心思怎么犯了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