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息传出的源头咸阳,县廷却冷冷清清,见不到一个富户。
不过这不是咸阳的富户们对国债无动于衷。
而是咸阳的富户要么是原六国的权贵,要么是朝堂上的官吏。
并且两者看似是两个不同的集团,可实际上关系很紧密,可以说是一个互补的关系。
毕竟钱与权两者结合到一起,才能让家族发展的更好。
哪家的富户后边都或明或暗的站着一位朝堂上的朝堂。
此外,随着昨日河西的传信过来,残余的月氏人已经彻底降服。
自大河对面的黑蛇领一路向西至大漠,已经尽数落入大秦之手。
这些朝臣知道这对大秦不但意味着多出几千里的国土,还将通往西边的商道给攥在手里一半。
即便那个月氏人醉酒之言是假的,也可以通过往外行商来赚取财帛。
更何况与传信回来的,还有不少放假归家的屯卒。
这些人的数目虽然不多,可却人人手里都有水玉。
这意味着即便没有月氏人醉酒时说的那么夸张,水玉在河西也是极为容易寻到。
或许水玉多了价钱要低些,可这玩意儿又不是只能在大秦售卖。
雕作以后卖到旁处去同样价值不菲。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点,他们讨厌黄品是不假,但却不怀疑黄品的眼光与待挚友的品性。
黄品与一众公主和那帮武人已经抢了先。
而且单是这些人购买国债的数目,已经抵得上大秦半年的赋税。
凡事都要有先来后到,更何况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身份显赫。
再磨蹭下去别说是买到有可能埋着大量水玉的沃土,怕是离商道近些的土地都买不到。
至于李斯的意思,他们也不打算再有所顾忌。
毕竟李斯因小女刚刚与王昂成了婚,收的贺礼丰厚到不知几何。
可以不在意这些获利,可他们却不同。
错过这个机会,可没处去找补。
不过明面上肯定是不会与李斯对着来。
自然要让仰仗着他们的富户出面。
这使得咸阳的富户,根本就不可能去没有分量的咸阳县廷,而是直接找去了相府。
而这些富户之所以被称为富户而不是商贾,那也是有缘由的。
尤其是迁过来的原六国权贵,不但大多在原封地的收益没有太大变动,还有册封的勋爵在身。
虽然给他们的勋爵就是个名头,没有什么实际权柄或好处。
但光凭这个名头,足以入相府询问或是商议购买国债之事。
相比于冷冷清清的县廷,相府里治栗内史的廨舍与院落里挤满了人。
更是人声鼎沸的如同在集市上一样。
不过同样是嚷嚷,咸阳城这边的富户不管是语气还是神色,比下边各县的富户可要喜庆的多。
只要能在相府里把数目给登上,购买国债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