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的倒了碗茶水,李超边吸溜边琢磨了一阵,打破沉默道:“南边确实与北边要难上许多。
可再怎么难也算是安定下来。
再者你是接替任嚣的,上下五十万军民尽归你统属。
以你的本事,再不济也能保住三郡安稳。
我想不出你为何会弄得跟要生离死别一样。
换句话说,从未见过遇事退缩的你,在害怕什么。”
复盘被李超打断,黄品索性也不再多想。
松开白玉的手,倒了碗茶水抿了一口,黄品对李超摇摇头道:“南边三郡若是真那么安稳,你觉得陛下还会派我告诉吗。”
将茶碗放下,黄品重重的叹了口气,极为无奈的继续道:“你看得没错,我不但害怕,还极为忐忑。
因为这个安排的时机不对。
哪怕我刚归秦的时候陛下让我过去,我不会这样没底。”
李超摸了摸下巴,再一次沉思了一下,疑惑道:“这个时机怎么不对。
你去了南军,只会让你的声望更为响彻天下。
这是陛下在给你入相府铺路。
只要不出差错,不出五年你就能回咸阳。
而若是你掌管了相府。
不但那些余孽怕是躲还来不及,朝堂上别有用心之人也不敢再随意生出事端,”
“明面上确实如此。”
语气透着沉重的应了一声,黄品沉默了一阵,继续道:“但你该知道,我有如此风头,皆仰仗于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一旦没了信任与厚爱,又置身于消息闭塞之地。
可不是后路不明那么简单。”
李超将眉头拧得更紧,盯着手里的茶碗琢磨了一阵,猛得抬头惊愕道:“你的意思是陛下等不到你回来?”
说完这话,李超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连连摇头继续道:“你一直在为这个做准备,我们都知晓。
可陛下的身子骨根本没那么不堪。
眼下弄出的国债,又松开一块压在太仓上的巨石。
再有你去南境,陛下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我是不信……”
说到这,李超有些说不下去。
自打他跟着黄品以来,黄品不说料事如神,可谋划向来是一环扣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