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的话其实就是个芯片,你应该见过吧,我听说你去过千景城,见过的话应该知道的。”亚当比划着。
想起自己拿着那个正方体当球一样砸巴别塔士兵的瞬间,陆秋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优雅的微笑,既然现在还能用,就代表当时没摔坏。
“能指挥一下现在的战局么?你那个发小……”亚当一边派人去找设备满足他的要求,一边提出自己的要求。
陆秋已经去准备出发去塞勒斯了。
三个人各自有需要做的事,就连道别都没有,如同当年他们对抗黑山羊,没有任何时间犹豫抒情便奔向自己的未来。
事情都安排好去实施时,亚当才稍微有点时间停下来说些别的。
“你那个青梅竹马……”
克里昂很快在屏幕上纠正,速度之快也验证他并不需要一个个打字。
“只是认识的人,你直接叫莱斯特就行。”
“行吧,之后要怎么处置?”
莱斯特大概是身体和意识分离的第一人,他的意识常年保留在圣经密码里,而身体,只在有需要的时候迅速再造重生。
巴尔就是利用了这点,把他当成一条彻底的狗,需要的时候就放出来。
其实也没实施过多少次,这些也算他恶趣味的一环,伊尔曼在别人眼里铜墙铁壁,如果对方突破了那些防线,这种防护就跟小脚趾的保护套一样鸡肋,但为什么不呢?
伊尔曼对他来说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对每个元老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只有他们自己,领地什么的,同族什么的,都是可以更换的东西。
如果他的实验真的成功,莱斯特真的做到什么,受到伤害的也不是他。
而莱斯特为了摆脱现在的处境,不管他恨不恨巴尔,都得按照他设下的规定游戏。
他不想一直被困在这,就要找到能让他离开的身体,或者说身份。
不管怎么样,这都达到了巴尔原定的计划。
“我也不知道。”
克里昂这还是第一次表现出这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对莱斯特的感情非常复杂,之前有一点愧疚,现在则是觉得有些麻烦。
说有多憎恨,也不尽然。
他这样意识和身体分离,意识常年寄居在电脑里,身体就像个一次性杯子一样可替换,
真的还算是活着吗?
他们分别后一年多他就变成这样了,而这一年多,他都是待在巴尔的实验室里的。
所以几乎可以说,当初决定出谁是莱特维斯以后,他就已经死了。
而这么多年,他就像一串错误代码或者病毒,永远保存在网络上,在需要用的时候下载下来。
“我们在下面也看到了他的尸体,他控制你的身体的时候自己也死了。”
克里昂又顿了很久:“那现在呢。”
“不知道,莉莉丝说给你封在下面了,但我也没看过,你自己看不到吗?”
“我回不去圣经密码。”克里昂淡淡地说道,要是能从源头退出来,他就不用费大劲从塞勒斯那边绕回来。
“那不如,我们去看看?”
提出这个提议,因为亚当自己也很在意陆秋到底是怎么封的。
别再给莱斯特一个机会。
俩个人——虽然表面上只有亚当一个,加上他终端的外接摄像头,下到地下室。
这里的令人不适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稍微减少。
走过长廊,来到那间实验室,他发现门居然是半掩着的,但打开门却要费很多劲。
就像门的轨道被什么垃圾堵住卡死了一样。
等他终于推开,发现这间屋子好像成了什么东西的巢穴一样。
克里昂——莱斯特正被什么网粘在墙上,他似乎还有意识,微微抬起眼皮看向他。
他眼里已经非常平静,就像被吓疯了那样平和安详。
嘴也被网封住了,不过亚当倒是觉得他现在应该说不出来什么废话。
他这辈子的san值大概都要在这个鬼地方掉完了。
“这是什么?怎么看着是从我身体里长出来的。”他的摄像头连接着电脑,所以克里昂也很快反应道。
“我不知道,当时我没在下面。”他现在只觉得腿软。
把他固定在墙上的网就像蛛网一样,而且看位置,是从克里昂的腹腔里长出来的,黑色的主体,质感说不上来,看着非常结实,甚至能把这么个人挂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