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陆玄镇充满怒气的眼神,宁王莫名犯怂,整过身体,暗自宽慰:等会陆玄钰这个烦人精就走了,陆玄镇少个帮手,肯定斗不过自己了。
龙座之上,永德皇帝身着五爪龙纹金丝绣袍,束发金冠,全程神情严肃。
在陆玄钰转身往殿外走去那一瞬,永德皇帝的神情微动,察觉到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后,赶忙将其掩藏在衣袖之中,咬着牙,目送陆玄钰的离去。
只脚踏出门槛时,陆玄钰侧身转头,看向高座,眼中尽是不舍,而面对陆玄钰的目光,永德皇帝只对上一瞬便侧头闭眼,只手挥去,示意陆玄钰快快离开。
待陆玄钰身影消失之后,永德皇帝泪关难抑,起身迅速离开,眼角不自觉落下泪珠。
众臣心知肚明,听得王成宣布退朝后,也作伴散开。
“去到齐国那地方,恐怕也是难回来了。”
“再怎么说,好歹也是怀仁亲王的子嗣,陛下也是舍得。”
“国师大人不是说非此子不可,不若陛下怎么可能松口。”
臣子的议论之声细微,谁也不敢高声而论,也都扛不住多舌说评一番。
朝殿之外,宁王与淮王并肩站在梁柱之下,望着远去的马车,忍不住开声:“父皇宠爱这小子宠得头一回开朝会替他送行,可却不同以往亲自送到宫门口。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面对宁王抛来的问题,淮王疑惑地看了眼宁王,随后便道:“父皇的心思你我也莫要揣测。”
言罢,淮王便移开身位和宁王保持距离,生怕宁王的愚蠢沾染上来。
察觉到淮王的动作,宁王很是不悦,但也不敢大发脾气,便生起闷气来。
回头看到陆玄镇正往陆玄钰的方向赶去,更为不快。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玄钰和陆玄镇才是亲兄弟。
“我不管你们心里想什么,玄钰是我们的手足兄弟,不要对他动心思。”
“二皇兄。”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令宁王心下一惊,随后赶忙转过身问好。
“不要总觉得手里有些权就放肆,父皇能给你的自然能收回来。”
“是,二皇兄教训的是。”
宁王不敢反驳,面上恭敬。
面对表里不一的皇弟,裕王也不愿多费口舌,看在血亲的面上,该说的他都说了,后面发生什么,他可就不管了。
“玄钰走了,以后我去喝酒都没有挡箭牌了啊。”
跟在裕王身后的襄王不免有些哀伤,照着这番话,无心之人自然面上以为是表面意思了。
“二皇兄,军营的军饷为何还不发放。”
卫王不应景的话语响起。
“前几日你手底下的人闹出残害百姓的命案来,叫御史参了一本,不少官员提议要削减镇西军的军饷,这几日因此争执,便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