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央的手剧烈颤抖,这是气愤所致!
“微臣听说,有人诽谤您,说您亲近小人,疏远贤良,嫉妒贤能,残害忠良。
居然勾结楚军,屠杀大魏百姓,还命令城防军和守备军不得反抗。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微臣绝不相信,所以我直接销毁了密信。
但显然,影子是相信的,皇伯父,您的心腹不可靠啊。”
信中后半部分还列举了一连串的指责,说影子夺走密信,会让天下人如何看待?那岂不是意味着信中的内容都是真的?
“微臣定会捉拿造谣之人,但微臣势单力薄,手下的士兵也是临时拼凑而来。
恳请皇伯父速速拨发军饷,若户部一时难以筹集,还请陛下亲笔书信一封。
微臣也可沿途向地方官员求助。”
整封信的字里行间,表面上满是不信,实则每个字每个句都是谴责,魏无央却无法辩驳!
“陈平!”
瓷器再次破碎,这次,连影子都被骂得无处可逃!
夜已深,再过两个时辰,便是早朝时刻。
刘忠依然疾步跑出宫门。
直奔赵长春的府邸。
赵长春刚入睡,这两日的情绪犹如坐过山车般起伏不定。
因弹劾镇北王世子,陛下才允他病愈,谁能料到,关键时刻,捷报传来!
魏无央虽未言明,但赵长春自己惊惧不已,于是写信告知石头城太守。
后续之事,他不敢想象,直至夜幕降临,小太监传旨,令他在家养病,不得再外出。
赵长春战战兢兢,连梦中都梦见被陛下下令推出午门斩首。
房门忽然被敲响。
“父亲,您醒了么?”赵士聪提高音量喊道:“宫里有人来了!”
赵长春闻言,立刻跃起,披衣向外奔去。
“刘公公,怎么是您亲自来?”
“陛下紧急召见,赵大人快换衣,随我进宫吧!”
赵长春心头一紧,手中银锭顺势滑入刘忠的袖中。
“不知陛下有何事,还请公公指点一二!”
“大人还是先准备,路上再细说。”
踏入宫门,赵长春大致明白了情况,心中稍感宽慰。
进入内殿,只见魏无央面带怒色。
“镇北王世子立下大功,又受了冤屈,朕心有不忍,你说该如何是好。”
魏无央眼中闪烁冷光,他不愿再忍耐,就算此刻不能对陈平下手,也不能让他安逸。
况且他口口声声要求军饷,朝廷总该有所回应,那就赏他些其他东西。
总之,绝不能让他帮助陈平养兵。
赵长春沉声道:“陛下,镇北王世子尚未成婚,镇北王又突然离世,王妃悲痛之下,无暇顾及,此事还需陛下多费心。”
“镇北王世子身份尊贵,倘若匹配过低,武将必然不满,若过高……”
陈平已是他心头大患,不能再给他增添助力。
然而赵长春的话也有道理,陈平的出身和年龄摆在那里。
他不提,到了御北城,镇北王妃定会操持,那时选中的必然是军中人士。
这对陈图生控制镇北军不利。
说不定到时候,镇北王妃还会为他请求封爵,承袭镇北王之位。
“镇北王”这三个字,已成为他的心结。
“京城中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