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延也希望让陈平更了解这些副将的性格动态,每位追随主将多年的副将,实力都不容小觑。若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们都能直接顶替上来。木延至今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刘三的副将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立刻出去整顿队伍,比任何人都要迅速。
陈平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倒并未责怪木延没有按规定检查法术手书。镇北军一贯纪律严明,自他接手以来,更引入了许多先进的战术理念。
唯有那些过于僵化的规定,他并未过多强调。镇北军与陈家军每日混杂训练,如果刘三的副将连木延都不信任,那他才真正会担忧。
手指轻叩着城墙,低声问道:“城内的状况如何?这场战斗过后,我们只有一晚的休整时间,军队必须尽快返回御北城。”
木延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稍作计算后,他犹豫地回答:“百姓还算安好,您挑选的人真是有才干。他们只看了看名册和一些杂乱的信息,就理清了状况。之前有过服役经历,随时能投入战斗的士兵,都被安置在一个地方。我们的人都严密监视着,绝不会出错!”
人数众多,足足二十多万,无法屠杀,也无法在几个时辰内彻底解决问题。新任太守甚至连向陈平亲自汇报的时间都没有,便委托木延帮忙转达。
有了陈平预留给他们的精锐部队,太守有信心不会出乱子,接下来就要看他的调度手段了。
陈平点头,至今他对这次行军的执行感到满意。许多安排都是临时调整的,但执行起来果断有力,伤亡远小于预期……
正当此时,蹄声如雷,陈平与木延一同凝目望去,原本宁静的土地此刻已是尘土弥漫,大军浩荡,数目显见不菲。木延困惑地问:“这位秦将军竟倾巢而出?难道他不怕他的要塞失守吗?”
陈平早已从斥候口中得知详情,此刻并未过于惊讶,他接过令旗,亲自握在手中。还不忘转向木延低语:“他认为本王长途跋涉,深入秦地腹心,尽管他的城池虽小,但四周环山,背后就是秦军的主力。”
此言不无道理,然而陈平的目光却透出一丝寒意:“他必定盘算过,本王若怒火中烧,或许会屠城。”
不仅是邯城,还有他守护的那座,刚才的爆炸声犹在耳畔。
秦将军如此行事,显然已做好最坏的准备。陈平冷笑:“秦家之人的确强横,但也可能失算,如今不正是如此吗?秦启以哀兵之姿求胜,秦明则拖延时间以保城池。而此刻来者……”
陈平轻啧一声,未将此人与秦启相提并论。在他看来,此人既有秦家的弊病,却又缺乏秦家的果断杀伐。
马蹄声渐近,陈平手中的令旗骤然挥下,刘三的兵马早已迫不及待。他们立即奋勇向前,不容秦军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双方在狭路上相遇。
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较量,就连燃烧弹,陈平也未让士兵携带。在回归大魏之前,这样的磨砺机会寥寥无几,在陈平眼中,这算是无惊无险的历练,自然不容错过。
陈平的目光越过密密麻麻的秦军,望向遥远的天际线……
那边,便是秦国的王都,陈平心中暗想,他无意夺取那座小城,但让秦国陛下头疼的事,他倒是乐此不疲。常言道,将领的性格决定了军队的风貌,刘三的部队一入战场,便如猛虎下山。
陈平高举的令旗变幻两次后,干脆放下,苦笑道:“刘三作战时,是最不需要指挥的。”
这评价难以界定是褒是贬,身为将领的木延一听便心领神会。他笑着点头附和:“王爷所言极是,省得刘三将军还要分心去看令旗。”
士兵们都冲锋在前,有时还需退回,刘三的这个习惯陈平早有察觉。起初,他还颇感忧虑,毕竟两军交锋,无人能顾及周遭变化。
令旗不仅仅用于指挥,关键时刻还能提醒,然而经过几轮观察,陈平发现刘三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他懒得去看令旗,却对敌人的旗语观察入微,甚至能预判每次阵型的变化。
陈平一度以为这是特意训练的结果,曾试图询问,未曾想刘三一脸困惑,完全不明白“观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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