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借助这笔金币渡过难关,为家人购置魔法防御的衣物,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想起儿子们上次享用下属猎获的魔法兔时,那种饥饿的模样,令人心疼。
然而,父亲的教诲时刻回响在他耳边,忠诚于王国的信念早已深植心中。这让他又犹豫不决。
此刻,他尚未决定,该接受还是拒绝这笔钱。男子汉若不能庇护妻儿,实乃耻辱,但违背父亲的训诫,无视忠诚,便是不孝,身为王国的守护者,与邪恶势力同流合污,便是不忠。
人性的自私驱使他求生,不愿让家人无辜受害。于是他暂时抛开父亲的教导,所谓便利他人,亦是便利自己,他只是微不足道的领地守卫,只要不背叛大晋,便不算背叛恩情。
就在此刻,一名家兵士兵进来报告:“大人,城外有异动!”
“是叛乱吗?”萧诺焦急地问。
“不,不是!”家兵连连摇头,“城内的许多平民正在收拾行囊,似乎准备迁徙!”
闻言,萧诺稍感安慰。只要不反抗大晋,些许贪腐之事,就任其发展吧,他身为郡将,并非追捕叛贼的官差。
萧诺疑惑地问:“迁徙?仅仅是为了迁徙?”
在这个年代,每天都有人被迫离开家园。如今的贵族们用尽手段兼并魔法土地,灾年时向百姓放贷,灾后则催讨债务。他们侵占那些农夫仅有的微薄田地,犹如魔爪般无情。一旦借贷,就如同欠下地狱的债,偿还之路艰难重重。
“没错,确实是迁徙,东城区的几家铁匠工坊,十几个木匠和石匠,甚至连冯家的裁缝铺和最知名的纺织巨贾都离开了。几乎东阳城中所有拥有技艺的工匠家庭,都迁移走了!”
“什么?”萧诺虽非贵族,但多年的官场历练使他具备洞察力。他立刻察觉到,这件事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身为一位由工匠阶级晋升的领地守卫,萧诺深知工匠对于王国的重要性。这种刻意的流失,对国家的根基构成了巨大威胁。
一个城市失去工匠或许还能勉强维持,但若是整个国度,他们日后甚至可能连伐木刀都无法拥有,更别说鞋袜了。
萧诺苦笑:“可有耳闻,这些匠人们打算迁往何方?”
家丁兵回应:“早已打探清楚,他们皆投向魏国。从高层到低层,官员们已被逐一收买,无人会阻止此事。”
萧诺追问:“他们不明白工匠流失的后果吗?”
“谁会在乎呢。这些工匠大多有些积蓄,虽田产不多,房屋稀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他们能带走财富,难道还能带走房子不成?”
“真是大错!”萧诺高呼:“如此短视如鼠之人,实乃国之殇,民之痛!”
萧诺虽无意参与反叛晋朝的行动,但这起事件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绝不亚于任何战乱。
“速去请钱顾问!”萧诺下令。
作为郡尉,他雇佣了一位名为钱粮的幕僚。
片刻后,钱顾问抵达。
萧诺深呼吸,看着幕僚:“以先生之见,我该如何应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