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话还未说完，李培恩已然心领神会。

原来是因为侧重于陆地战事，海洋防御相比之下较为安宁，建造船只之事便被搁置一边，自然优先保障陆军所需。

然而李培恩坚决反驳道：“此种思维定势是错误的。一旦我大明海防薄弱，暴露为敌人攻击的短板，那么敌人便会借此寻找突破口。”

方泽却依旧不解其意。

“父亲，现如今我大明的敌人不过是觊觎我大明疆土的皇太极与蒙古骑兵，这些势力皆活跃于草原之上，与海洋并无瓜葛。”

李培恩伸出手指在方泽眼前做了个拉远的动作。

“你忘了么，为父曾教导你须眼界开阔，放眼长远！”

未雨绸缪，未知的威胁才更为致命。

“若所有危机都要发生后才思对策，那就晚矣。”

李培恩问方泽：“假使此刻，有一支装备精良的海上敌军，人数两千，你是否有信心迎击他们？”

方泽正欲自信应答，却被李培恩打断发问：“且慢回答，你乘船的经历多吗？有没有尝试过在大海之上驾驭大型战舰，而非渔船或小型舟艇？”

方泽陷入了沉默，坦诚地摇了摇头。身后众人亦纷纷摇头示意。其中仅有一位来自海滨村落的弟子点头示意有所经历，但仅凭一人之力又有何济于事？

李培恩语气郑重地对他们说道：“海上航行与陆地交锋截然不同，还要求弟子们掌握游泳技能，否则一旦不慎落水，性命难保。浩渺汪洋与寻常沟渠，差异天壤之别。”

“因此，即便敌军人数不过两千，我大明若无可供出海作战的船只和擅长水性的兵士，又该如何应对这场海战呢？”人群中有人还想开口辩解，却被李培恩的话语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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