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长弓広坚

我是张广坚,我是张广坚。

老周祭出当下最强咒语,稳住心神。

可这动作意境都到位了,总不能停下来吧。

一旦停下来,自己可能就要对面车里的二位了。

索性,老周紧着嗓子,哼唱道,“有生之日责当尽。”

转了个身形,“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就这两句,负手而立。

安静了几秒钟,身后一阵稀拉拉的掌声。

然后,警车就开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我不懂你的歌舞伎,你也不懂我的大青衣。

老周拿起瓶子,掫了一口。

张广坚,你,过关了。

瓶子,步伐,身形,再弥散着一身的酒气。

已然分不清,几分是周发财,几分是张广坚了。

老周想找些东西,压压嘴里的酒味儿。

昨天的海苔碎就行。

老周回到了铁皮屋子里。

用酒味儿一遮,这屋子里的那股子味道,就没那么冲了。

适应一下,也能待得住。

屋子中间,有个小火炉,里面有些灰烬。

挨着一只倒扣的铁皮桶。

旁边就是一张床。

上面还放着老周那件满是口子的工作服。

老周把工作服团好,塞在了床底下。

说是张床,但其实只是一些废物搭在了一起而已。

最底下是一层木质的底座儿。

应该是哪个仓库里用来堆放材料用的,被张广坚拿来了。

这东西防潮,还有些弹性,张广坚还挺会挑的。

再往上面就是十几层的织物,有的是包装袋儿,有的是丢弃的床单。

最上面是几层被子。

这个设计也是绝了,天冷就往下多钻几层。

冷暖随意调节。

这些织物中间,夹着几只袜子。

看样子都板结了。

流浪汉,有些小癖好,比如随手把多年未洗的袜子掖在身下,这个大家也都能理解。

但这张床,接下来最可能躺上去的人,可是老周呀。

不管这袜子有没有挥发性气味儿,老周的心里是不太能接受的。

老周把这些织物掀起来,露出了一只黑色的袜子。

老周把鞋子伸过去,把这只袜子给往外勾了一下。

没勾下来。

老周又试了一次,这次成了。

袜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个音效把老周差点逗笑了。

这袜子得是脏得有多离谱,才会发出这种声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