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我怀孕了,婆母对我的态度缓和,段姨娘也一改嚣张,府中人人开始恭维,唯有沈妙仪冷嘲热讽,说我的孩子生下来,也袭不了爵位。”
“时隔数月,我再次看见裴如衍,他忙于公务消瘦了些,看见我时,还对我说恭喜,他仿佛还有什么话想说,但裴彻突然出现,我感觉裴彻脸都要绿了,当时我想可能是在外面赛马输了,无非就是这点事。”
“裴彻当时突然牵我的手,将我牵走,他头一次在人前牵我的手,就像是当天吃错药了一样。”
“那时的我,没有回头,倘若我回头看一眼,是不是能发现什么端倪?”
可是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长子满月,公婆和裴如衍都送来了礼物,裴如衍送了长命锁。”
“可惜,他自己没有长命。”
“后一年的冬日里,天未亮时,陈书提醒他上朝,里间久久不应,陈书推开门,发现了趴在书案上,了无声息的他。”
“他死了,很突然。”
裴如衍一直沉默,书房中,没有半点声响。
他忽然意识到,前世死时,或许就坐在现在的位置上。
而他和央央,真的没有交集。
也许有,不,一定有,他把猫都送她了,怎么会没有别的交集呢?
只不过时间太久,他于她而言,只是个不重要的过客,所以她记不得了。
所以,在她的叙述中,他就这么突然的,死掉了。
晶莹的水珠滴在了纸张上,正巧覆盖了“死”字,晕染开,直到看不清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