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谷连升同意，封巧义运转体内残存的灵气，将他强行拉到一旁篝火堆的座位上。
谷连升被强行按在座位上，封巧义则坐在他的对面，双眼平静地注视着他。
封巧义在看谷连升现在的样子，破烂的校服上沾着尘土的污渍，因长期没清洗显得破破烂烂。
头发因缺少打理，打结缠在一起，邋遢极了，更糟糕的是现在发白的脸色。
这并不是他一人的特殊情况，在他周围的大多数学生都是这个样子。
救助站资源有限，没有更多的水资源给他们洗澡，只能保障基本的物资需求。
“谷连升，能告诉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封巧义，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他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所以当见到龙文明带他来到营地时，他才躲在人群中，不想被封巧义看到。
“我只需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谷连升忽地抬起头，两行热泪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淌下，近乎哀求地道：“不，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看来你是不会说了，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谁。”
封巧义突然起身，身体在灵力运转下钻入身后人群，抓住一直在观望的马志，抓住他的头发将他强行拖到了谷连升面前。
“哎哟。”
马志被突然拖出来，心中恐惧丛生。
他不敢相信封巧义真的从那场惨烈的兽潮入侵中活下来，更没想到他会从荒野中来到他的面前。
哪怕封巧义只剩下一只手，身上那股肃杀之气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
封巧义一脚踩在马志脊椎柱上，让他试图起身的身体再次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厉声质问：“告诉我，检测那天的体育课，是不是你叫走了谷连升，设计下药毁了我的天赋，让我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说！”
这件事在学生里早就传开了，最高级的天才在最后却没能进入庇护所，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多学生围了过来，他们都很想看看这位被马志算计的天才会怎么报复他。
“是，是我又怎么样！你这种普通人就算有天赋，没有资源注定成不了大事，而且我可给过谷连升选择，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马志家境优渥，身上穿的不是校服而是材质昂贵的定制服，但现在因他的践踏，定制服和校服一样染上污渍，掩盖尘埃。
他的外表已经和普通人一样，心里却仍然认为自己不同于其他人。
“你说是封巧义挤走了我和我父母的名额，我是为了我的父母才…”
谷连升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为了父母，为了他们一家能活下来。
“叔叔阿姨怎么样了？”封巧义问道。
“名额不够，他们被拦在了…外面。”
果然被骗了，马志身后的家族也许有调整庇护所名单的能力，但大抵不会为毫无价值的普通人动动他们金贵的手指。
这些小动作该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因某个家族子弟的承诺。
“困难的事从来不会因你的顺从而改变，真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自己把握在手中。”
封巧义放下在马志身上的脚，他靠近人群，人们为他让开一条通道，谁都不想惹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陨落的天才，他走回自己的帐篷里。
气氛陷入安静，人们纷纷散开，去做各自的事了。
谷连升紧咬着牙，是他毁了自己发小的前程，是他造成了封巧义如今的一切，他不仅没有救下自己的父母，还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前程。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愚蠢，因为他……
“可恶，区区一个废掉的天才…”
马志紧咬牙关，他这一个月来受难地够多了，今天居然还被一个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人踩在脚下，愤怒的情绪难以压制。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帐篷内的封巧义并不知道两人激烈的情绪，他已经进入传承空间准备下一轮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