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小侄是忠是奸,日月可昭!“
将这几句话默念了片刻之后,方从哲淡淡一笑,说道:“鸿儿将你夸上了天,说你允文允武,乃是大明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看来,他所言非虚啊!”
杨延宜老脸一红,连忙推辞起来。
他知道起码暂时获得了这位当朝首辅的支持,接下来的工作应该就好进行得多了。
一念及此,他开口说道:“方叔,小侄如今有一难解之事,还要向方叔请教。”
“喔?贤侄暂且说来。”方从哲一捋胡子,淡淡说道。
“魏忠贤现在声望日盛,小侄担心日后若他做大,不可收拾,请方叔指点迷津。”
他这么说也是未雨绸缪,因为正史上的魏忠贤的确是权倾朝野,他现在趁着九千岁尚未成气候,准备将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方从哲听完后,却是哑然一笑,缓缓说道:“贤侄有所不知了,我且问你,历史上那些权阉,是如何势大、又是如何倒台的?”
杨延宜一愣,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见到他懵懂无知的样子,方从哲似乎将他真的当成了子侄辈,说道:“我大明权阉如刘瑾、王振之流,那魏忠贤与之相比如何?”
杨延宜当然不能说,那日后的九千岁可是丝毫不弱于他的这些前辈的。
所以,他老老实实回答道:“颇有不如。”
“然也,即便如刘瑾、王振之流,也不过依附在皇权下的一条狗而已。用得到它时,主人会任它狂吠;用不到它时,如屠鸡宰狗般,不过是遣一小吏耳。”
“本朝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勋戚武将大多落寞,以至于文武失衡。皇帝为文官所制约,又没有武将可以引以为援,故而只能将阉宦推到前台,以制约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