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骑兵,他一边拼命车策动战马,一边伸手在马包里掏出了一枚手雷。
就在他准备点燃手雷的时候,感觉背后一麻,仿佛有人在他背后轻轻的推了一下,但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可是,箭矢后面还绑着雷,随着这枚小型手雷的爆炸,正面所有的杀伤性破片几乎由他一人所吸收。
他感觉到仿佛有无数根针刺扎着身体,但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
可是,他感到手臂越来越沉重,天气似乎突然变得冷了起来。
下雪了吗?
他低头一看,胸前无数个血口子,往外冒着血,怎么也止不住。
从踏上战场的时候,他就考虑过死亡,也在心底对自己说,死就死了,当兵哪有不死的?
可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慌乱了,无比的慌乱。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恐惧感瞬间将他抓住,将他狠狠的捏在掌心,同时浑身上下的那种疼痛感,仿佛千刀万剐一般,全部都被放大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手雷,但又紧紧的握住了,空着的左手徒劳的按压着胸膛上的出血点。
“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
自己还没有娶妻生子,老母也还没有侍奉呢!
在这短短的一眨眼之内,往日的种种仿佛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一秒几万帧的播放着。
他仿佛是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在观察着自己的一生。毫无波澜、没有任何亮点的一生。
这一生很短,却是他二十年来的一切。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身上突然就不疼了,也不冷了,浑身上下就仿佛泡在温暖的水里面一样,舒服得让人想要赶快睡上一觉。
下一刻,那些幻灯片从他脑海里被剥离去了,他哆哆嗦嗦点燃了手里的手雷,用投石索在头顶绕了几圈。
“嗖!”的一声,这最后一枚手雷顿时飞了出去,准确的砸中五十步开外的一名建奴士兵。
“妈的,要是早能投这么远,这么准,说不定就能做到小队长了。”
无边的黑暗将他吞没,在他意识弥留之际,这位不知名的小骑兵,喊出了嘴里最后的一个字。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