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不好,我便禀明圣上,说你这个状元郎徒有虚名!到时圣上降罪,休得怪我!”
褚遂良把李世民搬了出来。
卢承庆听了大急,那飞白体,若非把楷书、行书、草书练习到家,掌握了特殊技巧写就,没个十数年苦功根本难以写成、写好。
“千安,别逞能,好好跟褚学士服软道歉,我们走人便是。”
他怕李千安吃亏,写不好被圣上惩罚那就严重了,状元就白考了。
“呵呵,放心,瞧好吧。”
李千安淡定,无一丝慌乱。
铺纸,取笔,蘸墨,挥毫。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行云流水,一挥而就!
尤其那个中字,写得潇洒飘逸,一竖飞白,煞是好看。
“请学士过目,以为如何?”
李千安搁笔,笑问。
哪里用问,褚遂良可是看着他写完的,四个字:一气呵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
全诗书写的生动活泼,自然流畅。
哪里才是仿写他的,是比他写得更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是书法名家,一眼便知水平高低。
震惊得呆了!
“这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境吗?”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他口中喃喃,眼中之字都活了一般,现出诗中童子问答,遥指深山白云深处之感。
原来那是深字,他的生字显然是写错了。
那表情就精彩了,玄幻变之,怒气早已消失无影踪,生出通红来,最后喟然一叹。
“小…先生大才,笔墨技艺之高,褚某佩服。还请赎某刚才口不择言,不敬之罪。”
其口尊称先生,躬身便作一长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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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性情倒是不错,知错后能迅速放下脸面和身段,诚恳道歉。
“呵呵,褚学士言重了,我无礼在先,学士莫怪。”
李千安可受不得他大礼,忙扶住他,笑道。
二人谦让一番,开始笑着谈论诗词笔法与书写什么的。
尴尬场面一下转换成惺惺相惜了,如好友相逢。
看得卢承庆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登善,何事在此喧哗?我们的砚台毛笔洗好没有?”
褚遂良,字登善,虞世南是其舅舅。
此时,从藏书阁楼出来两位老者走了过来,山羊胡须,须发皆白。
一个容貌怯懦、弱不胜衣,却自带刚烈之风,是虞世南。
一个耸肩成山,样貌奇丑,清瘦似猴,是欧阳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