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略显僵硬的走出长乐宫,脚步虚浮。
宫外的守门宫女低着头,知情识趣的不发出一点声音,像一尊没有生命气息的青铜摆件,锈迹斑斑,粗糙劣质,抽象成历史长河里一个不起眼的影子。
拐过墙角的一瞬间,长青脚下一软,再也撑不住沉重的伤势。
他把手臂撑在墙壁墙壁上,然后慢慢曲起,借着动作把身体靠上去,长松了一口气。
四周无人,他目光随意的一扫,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就这样靠在墙壁上闭眼休息起来。
他受的伤不轻……长青咬了咬牙,想起那个太监诡异的招式路数,某种杀机一闪而逝。
有病吧!
怎么会有人因为自己觉得他不专心这种理由就要杀人?
长青恨得牙痒痒。
那个死太监居然因为这种不靠谱的理由就想杀他?
还美其名曰什么替娘娘除去不听话的狗?!
“我呸!”长青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想象自己是直接吐在那阉人脸上,顿时感觉浑身舒畅,痛快非常。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皇后娘娘的走狗?还是做的不好可以轻易处死的那种……
“啧。”他头疼的啧了下舌尖,他们双方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合作,怎么到了那阉人口里就成了当牛做马?
真是差劲的人说差劲的话,只能当一辈子奴才的东西。
“嘶——”想着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常青微微挪动了下,准备站起身来,却被伤口扯的一阵剧痛。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细微的古怪声音。
“谁?”他猛然抬头,放松的眼眸里瞬间蓄满警惕,“谁在那里?”
虽然娘娘已经成了六宫之主,替先皇执掌权柄,已经是这天下的无冕之皇了。
但是……安全起见,他们的计划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在长青冷冽的目光逼视下,草丛动了动。他有些讶然的抬眼看去,赫然是自己之前听到声音的方向。
细微的窸窣声再一次响起,长青耳尖动了动,神色有些古怪。
这声音如蚕食桑叶一样微弱,像是有什么微小的东西摩擦过脚下的草叶,由远及近的向他走来。
草丛无声的蔓延开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