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妇人们迫不及待地询问是什么麻烦。
谁家当差的倒是其次,但如果村子有什么麻烦,以后说不准自家的郎君都要被妨碍了。
“是不是村后住着的那位?”高娘子现在是凑热闹多过担忧,所以话说得也就敞开了些。
“对呀,何娘子你家不跟那位有些来往吗?人如今还在吗?”
起先说话的娘子被这么一点名,脸上多少有些恼怒,那人可不是她想来往,是她家那死鬼非得守什么约,一日两顿地去给人家送吃食。
“还在呢,听我家那口子说,精神还挺好。”
何娘子在外的名声那就是孝顺,自家爷娘去了之后,也不能刻薄村中的其他老人,所以心里再不高兴,对外还是说那位的好。
“当初她来的时候看样子就跟要死了似的,这都半年过去了,人竟然越活越精神了?”
其他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这个住在村后的外来客。
老道士听得仔细,这位外来的客人是半年前被一个叫钟贵的脚夫从河东道带回来的,当时老媪连路都走不了,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
可钟贵不这么觉得,每日悉心照料,一个月之后那老媪竟能开口说话,两个月便能下地走动。
起初她在村中也曾溜达过,所以高娘子和何娘子她们都是见过那老媪的。
后来突然有一天钟贵在家中咳血,不到三日人就迅速削瘦,七日就病死了。
何娘子的夫君与钟贵是拜把子的兄弟,期间请医师啥的事情都是何郎君去,有一次何娘子听到医师说钟贵是被耗死的,至于原因他查不出来。
就好像人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缠绕住,一点一点将他的寿命给吸食殆尽。
当时何娘子就十分害怕,曾劝过自家那口子赶紧将钟贵的后事办了了事。
可何郎君说自己答应了钟贵,要在他死后继续照顾老媪。
何娘子还因此和自家夫君大吵了一架,可到底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