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和青婆对崔氏寻亲这事儿没啥兴趣,见老道士和清虚道人越聊越开心,便十分默契的退了出去。
而屋中两人絮絮叨叨了大半晌,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后来者崔氏小郎君许是害怕被突然冒出来的阿兄给夺走偏爱,这才疑神疑鬼。
“那你给人家算出个什么结果?”
老道士挺好奇,清虚道人才出去那么一会儿就折返,那崔氏小郎君这么好打发吗?
“结果不是很好,不过这跟崔氏小郎君没啥关系,结果是前来寻亲认亲那位小郎君的结局不好,他看上去挺高兴,给了钱就走了。”
老道士呵了一声,两人对此都有一种荒唐的想法,但世家大族,这种荒唐事也不少,只是被掩饰的很好罢了。
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却也是牵一发动全身,那么庞大的士族,哪能一个傻帽都没有。
老道士瞧着,这位崔小郎君就妥妥的一个脑袋不清楚。
前来寻亲那位不管怎么说也是他阿兄,但在外多年,他连一个刚刚回来的阿兄都搞不定,还跑到清虚道人这里求安心,这样一个小郎君将来要是接手了崔氏家业,那崔氏离败落也不远了。
“崔公知道这事儿吗?”
崔公崔知温,永隆二年七月任中书令,这几年兢兢业业,膝下两位公子也十分争气,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小公子来呢?
清虚道人想了想,“寻亲的事肯定是知道的,至于崔小郎君来须弥观干什么,崔公怕是不知。”
“前不久见到崔公,看着他气色稍有不济。”老道士没习惯给人卜算,尤其是这些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更不可轻易卜算。
这事儿在两人的闲聊中便算是揭过去了,直到永淳二年三月,清河崔氏许州鄢陵房崔知温亡故,崔家一时间哀声不断。
那一日清虚道人被崔家小郎君叫去了崔氏宅子,说认亲回来那人走了。
清虚道人本以为他又让自己给卜算来着,没想到就纯粹是送钱,说他卜算的真准。
在崔氏小郎君的眼里,这就是那人不好的结果。
回到须弥观,清虚道人盘腿坐在锦垫上,冷不丁面前飘来一张纸钱,黑色被烧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