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榕告诉郁离,臻娘那一日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好奇地问夏小郎君她是谁,夏小郎君便告诉臻娘,那是他的堂妹,名唤夏榕。
郁离抬眼看了眼夏榕,心道八九不离十是因为这个原因,夏榕才会被这么强硬地嫁到了寡妇家。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事情还是比郁离想的要多了几个环节。
“奴家那时年幼,尽管堂兄告知奴家不可将此事告诉爷娘,但奴家哪里忍得住,回去的第二日便将此事说了出来。”
夏榕说,那日她说完之后,她爷娘的表情就有些古怪,现在想想,那八成是为难吧。
她因为年岁小,并不知道定州城中众人对花魁臻娘一事的上心程度,所以不知道如果这个让臻娘珠胎暗结的人被找到,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但她家爷娘是知道的。
“后来好几日奴家阿爷都早出晚归的,待七八日后,我才听阿爷同阿娘说事情办妥了。”
“办妥?”郁离微微一侧头,不解地问夏榕。
“嗯,办妥,当时奴家小,什么都懵懂无知,直到两日后大伯找上门来,哭天喊地地说他的儿子没了,奴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记得那一日大伯上来便给了她阿爷一巴掌,说是她阿爷害死了他的儿子。
阿爷却说自己冤枉,事情原本是商量好才办的,如今出了事,怎么能只怪到他的头上。
总之,自那之后两家闹得水火不容,大伯一家很快就从定州城搬走了,夏榕也渐渐将此事给淡忘了。
若非那一日被自家阿娘说定了什么寡妇家的亲事,又无意中偷听到爷娘唉声叹气地说可惜了这个女儿,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糟心事,原来并未空穴来风。
“也许从撞见堂兄和臻娘在一起时,便注定了奴家无法独善其身。”
夏榕长大后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一直以为是自家阿爷逼迫了臻娘,以至于她没了自己的孩子,还伤了身体根本,这才不过几日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