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氏娘子的时候,郁离忍不住心中有一瞬的激动,但也仅仅是一瞬,毕竟她很清楚眼前的人是在阵法之中才见到的幻像,那个曾对王若离细致入微的王娘子早就不在了。
而她如今也不是王若离。
“阿离身子如何了?若是不舒服,不必非得陪阿娘去这一趟。”
先帝信道,大唐百姓多也都信,而这玉虚观则是长安最为有名望的道观,观中天师更是常被召入宫中讲道,德高望重得很。
他们琅琊王氏虽然因故没被纳进五姓七望,但王氏大族并非因这些便会没落,毕竟族中仍有青年才俊,仍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那便足矣。
“没事阿娘,我就只是有些乏力,咱们此去南山又不是走去,我在马车上休息片刻便是。”郁离有自己的打算,既然重新回到自己还是凡人的时候,八成想出这阵法就得到自己死那时。
所以不管是什么细节,她都得尽可能地还原从前才行。
“也罢,你想去就去,阿娘还能阻止你不成。”王娘子爱怜地摸了摸郁离的小脸,那温润的感觉让郁离一瞬间想起了自己从前。
只是她再也不会是王若离,而王娘子也再不是王娘子了。
出门乘了马车一路出城,行至南山下,王娘子便在女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而后等着郁离下来,两人便挽着胳膊往上走。
玉虚观位于半山上,道观面积不算小,毕竟自朝前就有此道观,到太宗时又被尊崇,翻修和扩建那就成了必然。
待走到玉虚观前,郁离才知道苏兮那句这道观贼有钱是什么个有钱法。
她看着那匾额上太宗皇帝留下的亲笔镀着一层厚厚的金,光是这个就已经是一骑绝尘的骚包,何况内里飞檐重叠、宝殿威严,更是这南山其他道观想都不敢想的规模。
她曾经见过老道士给自家道观捣鼓出来的图纸,他那个同玉虚观比,可能也就是人家一间偏殿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