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可拦住杜嵩和施闾的上书,让阿芙蓉成为藏在金陵城中的秘密,这样便免去了一切可能暴露自身的风险。”
“以臣对六殿下的了解,他不会做出此种愚蠢之举。”
贺夔的话,不无道理。
昭仁帝沉吟片刻,心中的疑虑渐渐减退。
“依爱卿所言,谁又会如此针对贵妃呢?”
孟祀礼心头一动,意识到真正的凶险从此时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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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帝放下了对六殿下的疑虑,新的怀疑目标尚未锁定,按理说,眼下是将祸水东引的最好时机。
比如,三皇子澹台境。
可孟祀礼凭借对昭仁帝的熟悉程度,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中暗藏的风险。
昭仁帝看似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但绷紧的肩背,却明显隐含着三分警惕,包括他半阖的眉眼下隐藏的寒意,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是一次危机四伏的试探。
若贺夔话中有半分祸水东引的意思,那便是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
贺夔站在原地,面色未变,依然是那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稳重模样。
孟祀礼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心中飞速盘算着可供选择的对策,一旦贺夔话风不对,他便可及时打断。
“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妄下断言。”
孟祀礼轻轻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回答虽不讨巧,但最起码还算得体,没有大过。
靖安侯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疆场之上的厮杀和凶险不仅锻炼了他的胆识,也造就了他敏锐的感知力,对危险的感知。
这种感知不仅仅适用于沙场之上的真刀真枪、赤身肉搏;对于政治博弈中的明枪暗箭,同样有奇效。
只可惜孟祀礼这口气,只松到一半。
“……不过依臣之见,三皇子澹台境恐怕会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