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澹台衍在皇宫中的眼线,便会有暴露的风险,甚至可能被连根铲除。
无论如何,听澜都不该是最好的人选。
“师兄当初怎么会选择听澜?”
澹台衍缓缓摇了摇头:“并非是我选择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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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听澜......”
“也不是,其实是因为贺停云。”
“贺停云?”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追溯到杨斌身上。
听澜与杨斌,乃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邻居。
后来听澜被挑中做了宫中女官,杨斌则科举高中,成为了衣锦还乡的少年魁首。
二人倒不见得有什么缱绻缠绵的男女之情,但一同长大的情谊,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在杨斌最初于进奏院坐冷板凳的那三年,听澜没少相帮于她。
而在杨斌的仕途终于有起色后,他也一直在尽力看顾听澜在宫外的父母。
自那日针对税关改革的廷议结束之后,杨斌被重新押回了大理寺监牢,听澜想尽了法子,才勉强找到门路到牢狱中探视他。
交谈间,便不可避免地问及了他为何要在朝堂之上突然发难。
杨斌也并未遮掩,一方面他与贺停云的交谈,抛开具体的谋划,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另一方面,杨斌并未对自己的性命抱有幻想,将死之人,实在是没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将那日的交谈,除掉具体谋划过程外,和盘托出。
“我在官场蹉跎多年,汲汲营营,整天围绕名利二字打转,从未见过贺少卿这般赤诚纯粹之人。”
“他请求我之事,是为了家国大义,可即便如此,他仍能谨慎地审视自己的私心,我不过一个身负重罪的阶下囚罢了,何德何能,竟能当得起贺少卿一个歉字。”
“听澜,我当够了奴才,即便我身居高位,也必须要忍受那些人的呼来喝去,我渴望的尊重和平等,我从未得到过。”
“贺少卿不一样,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