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庵是在王誉徵的政策之上“自毁长城”,这是政策的断层所导致的悲剧,无论是从因果,还是从官职上来讲,由王誉徵来处理这个烂摊子显然都再合适不过。
……
王誉徵赶到复阳县时,已是日暮时分。
考虑到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澹台衍命闻溪将他们放在驿站中的行李拿过来,住进了这家名为“四季财”的客栈。
一行五人入住,小二太久没接到这么大的生意,高兴得合不拢嘴,一门心思伺候他们。
用晚膳时,顾北柠拉他坐到桌旁,想要多了解一些复阳县的情况。
“那李大山你可认识?”
“都是邻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更何况这李大山可是出了名的刁蛮难缠。”
“刁蛮难缠?”这一点倒是符合顾北柠先前的猜测。
小二点点头,也来了些许兴致:“复阳县虽家家户户都不算富庶,但若论穷,李大山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但他这人,穷得活该。先前种地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全靠他那体弱的老母亲侍弄庄稼;后来给人做工,也惯好浑水摸鱼、偷奸耍滑。”
“之所以说他刁蛮难缠,是因为他常常故意弄伤自己,以此敲诈东家伤药费,好面子的东家一般都会和他计较,但次数多了,也就没人肯雇他了。”
闻溪听得暗自咋舌,好奇道:“那他靠什么维持生计?”
“靠什么?”小二面上露出几分讥讽,“靠他闺女。”
“说起这个,李大山在公堂之上声称是窦淼强抢民女,但我看窦淼的神情,又像是有难言之隐,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窦淼说起来也算是个儒商,为人正派,做事也讲究,在李红翠这件事上,若换作其他人,恐怕就不会是如今这副局面。”
小二面上露出几分感慨,他叹了口气,将这桩陈年冤案缓缓道来。
却说这李大山既不肯卖力气干活,又不想点卯上工,李大娘又上了年纪,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眼看着就下不了床,种不了地,上不了工,这家里自然就揭不开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