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子严肃起来。
旧钱好歹本身有价值,更何况铸币权在官府,豪强又控制了官府,心里能有底。
新钱虽然看着精美,纸也是他们未曾见过的,要是白纸还好能值点东西,可都印上了花,跟废纸有什么区别?
陈登摇了摇头,收起新钱,目光淡然的望向众人,
“朝廷不管让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只不过是出几成工和力的事,在涉及我们命脉的地方,要慎之又慎。”
他们的命脉是什么?
兵、粮、钱、官位。
让他们帮忙打打黄巾?没问题,哪怕有些损失,回来能升官或封赏,都好说。
让他们帮忙修修路?也没问题,修,捞个好名声就行。
唯独不能碰他们的底线,今天敢碰,明天他们就重新拥戴一个徐州之主上去。
“我等当吩咐下去,不管新钱在别人那如何,在我们这一概不收,我们又不跟司隶做生意,司隶用什么钱与我们无关,到手了新钱花不出去,诸位可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对,不说远的,接壤的青兖杨豫四州就不认这玩意儿。”
众人又一次统一战线,只是,他们刚商量完,下人就来通报。
陈宫陈公台宴请他们。
对于陈宫他们太熟悉了。
大家是一路人,陈家是兖州的顶级豪强之一,还有边家,据说陈家边家联手能占据兖州半壁江山,可以轻而易举左右兖州大事。
众人思索再三,决定前去看看情况。
赴宴地点是一处酒楼,被陈宫包场了。
来到门口,撞见一个多日不见的人。
此人身着锦服,脸较为方正,看起来敦厚老实。
不是别人,正是糜家糜竺。
见到他,豪强们的表情都不好看。
糜家不是徐州本土人,他们是外来的富商在此扎根。
从前大家就排斥他们,可他们实在是太有钱了,给他们也带来不少的利益,慢慢的就接受了。
但是最近,双方又有了分歧。
说好的一起拉着人马去摆个架势,结果糜竺缺席,商量共荣辱之事时,多次邀请糜家都不来。
这个叛徒!
糜竺率先向他们施礼,憨笑道:“诸位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