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倾墨嗤之以鼻。
那年,漫天鹅毛大雪,天寒地冻,他院里暖气坏了,他半夜冻醒呼唤。
“初棠,我好冷……”
平日里轻轻喊一声,小女佣立马跑过来伺候他,今晚却迟迟不肯露面。
“初棠?”
他想她是睡着了。
拖着破碎不堪的病体下床,推开侧卧小门,房间空空如也,床榻整齐,没被翻弄过,丝毫没有睡过觉的迹象。
桌上有一封信。
孩子般稚嫩的方正字体透出几分娟秀,短短几行字却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
【初棠在少爷院中已服侍一年半,常常缺衣少食,遭受少爷虐待和苛责。少爷如今病重缠身,命不久矣,初棠稚幼需人庇护,寻了其他好去处,少爷不必挂念。祝少爷身体康健。——初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