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得先陪着阿娘参加几回赏花宴,以示她是“有意”同人相看,绝没有不愿嫁人的意思。
既“有意”相看,就得精心妆扮。
屠艾最肖赵芬,幼时白胖还瞧不出什么,但自她抽条后,美貌就显露了。
但她一贯素朴,行事又与旁人不同,先是一心顾着练剑,练好剑又顾着出行,美貌当真被所有人忽略了。
不想一妆扮,真的是美极,全然不同的一个屠艾。
外人知晓屠家有个未婚配的女郎,可性情,相貌他们是不知的,有过猜测也都是不好的猜测。
毕竟县内适龄的好儿郎就那么些,哪家有好女郎,不想着早早定下亲事啊。
至于屠家传出的不舍得女儿,要多留女儿几年的这种话,他们全当是托词。
谁能想,屠家女郎竟是个妙女子,貌美性柔,原来他们屠家还真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啊。
屠艾去了两回赏花宴,就不用再去了,因为好名声慢慢在妇人间传开了。
之后一切交给阿娘,她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待在家中等着所谓好亲事就成。
幸好,她已经一十有九,好亲事没那么快上门,她能趁机酝酿下之后的“昏睡”。
她的昏睡症,真的只是睡,是以屠艾觉得不难。
不过为了让自己瞧着虚弱些,剑是不能再练了,吃食也得慢慢减量。
家中除了赵芬,几乎没人瞧出她此举的异常。
他们真以为屠艾是在“待嫁”,而少食和不练剑,是为了显示女子的“柔美”。
柔美和待嫁,放在一起是很合理的,哪能觉得有异呢。
为什么说是几乎,因为周枔觉出了不同。
周枔是个聪明人,自认也算熟悉屠艾的行事,知晓柔美与屠艾从不相干。
她不觉得屠艾会因着还没定下的亲事就先去改变自己,不过虽觉有异,不该说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她实在是个聪明人,清楚家中最了解屠艾的人是婆母赵芬,婆母不觉有异,她便不知有异。
屠艾剑停练了一月后,陆续有媒人上门说亲,她便知晓时机到了。
又等了一旬,赵芬该要在几家中定下人选了,她的昏睡症“突然”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