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屠艾能吃进流食,此前高人开的养生方子也还在,靠着这些才能维持生机。
当然,这是旁人看到的表象。
母女二人独处时,屠艾还是偷偷用了些吃食的。
虚弱是一定的,不过屠艾身体底子好,远远伤及不到根本。
她无意自伤,可昏睡已经是最轻最省力的法子,不过是饿上些时日,算得什么苦呢。
前后昏睡了十日,那几家有意同屠家结亲的人家,已经断了心思,而她的昏睡之症也迅速在妇人间传开了。
事情传扬的太快,一月不到,连在田庄的屠家祖父母也从族中妇人口中听说了此事。
因他们早已年过古稀,屠威先前一直瞒着,不想让他们知晓,奈何二老还是得知了。
两人当日就从田庄赶来了县里,瞧着又在昏睡,面色苍白的小孙女,痛骂了儿子一顿。
骂完儿子,又骂了那几家不愿同他们屠家结亲的人家,说他们不会识人,不知小孙女的好。
但骂归骂,心中却是知晓人家的决定算不得错。
两人连声叹气,冷静下来又问屠威可有托人去别处寻医,治所,都城都去找了没有。
屠威答,都托人去找了,但还没有回信,所以打算过几日带女儿外出寻医。
屠家祖父母听后很是赞同,与其在家中空等,出去找是会快些的。
既然要外出寻医,两人就没多留,临走前嘱咐儿子,有没有消息都要写信回来,不准再瞒着他们。
屠威老实应是。
之后几日依然没有回信,屠威和赵芬再不等了,收拾好行李,带着女儿,驾着马车离开云昌,去了都城。
马车在路上行了半日,屠艾适时地醒了。
前些日子因为昏睡太久,她自己“察觉”了身体的不对劲,见瞒她不住,家人便说了实情,所以,此时的她,知晓自己怕是又犯了昏睡症。
“阿娘,我这是又昏睡了几日?怎么会在马车上,您和阿爷是带我出来寻医吗?”
赵芬见女儿苍白的小脸是真心疼,喂她喝完水,才答道:“没几日,别担心。阿娘和你阿爷是要带你去都城,那儿的医工和方士有很多,定有人能治好你的症。”
赵芬这话是说给在车厢外驾车的丈夫听的,说完又俯身对女儿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