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薛闻兮此时没有戴着面罩,与薛庭书一同工作了六年的王密,肯定能一眼认出对面女孩的身份。
可是她戴着…
甚至因为防毒面罩所覆盖的五官面积,比御九的纯白面具还要大,王密连黑衣少女的具体年龄都猜不出,只知道很年轻。
可是十几岁是年轻,二十多岁也是年轻。
甚至对于如今社会来讲,三十出头的人也是年轻。那时候…才是大部分人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走在什么样得道路上的时候…
王密想不出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面上则继续带着笑,与少女交谈:“王密,市长秘书。我身后那位是我们y市的市长。姓薛,薛市长。”
他微侧身,向少女介绍着薛庭书的身份。
直到这一会,薛庭书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对着少女做了个颔首的动作。
然后抬步缓缓走近,伸出右掌:“您好,女娲小姐。容我暂且这样称呼您,您也唤我…庭书就好了。”
薛庭书不是官场里的老油条,但不代表着他不会官场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语言艺术”。
对待一个陌生人,一个可能在新政府部门担任要职的人脉,他应当用上所谓的“语言艺术”。
可是在说出这番话前,薛庭书的大脑却仿佛经过了无数次卡壳般,混沌木讷。他拼命通过脑海中的记忆,照抄以往与其他同僚说话的句式,才堪堪编出了一段正常的“打招呼”语言。
当听到“女娲小姐”四字,薛闻兮便感到心头一酸。莫名的酸楚,自她胸腔不断翻腾而起。
等到“庭书”二字落音,她的眼眶已染上了热意…可她不能哭,这里还有太多外人,甚至她连眼睛都不能红一下。
但,但…
对面那人是她父亲啊!亲生父亲啊!
为何父女相见,却不能相认?甚至要生疏到要用这样的称呼来表示距离?!
咽下喉间咸咸得气感,黑衣少女藏在面罩下的唇角轻扯了下。伸手,轻轻地握上薛庭书的右手。
“您好,薛市长。”
“您真是说笑了,晚辈怎么能直呼您姓名呢?”
……
薛闻兮的手并不算小,毕竟是习武之人。只是比起徐蔺安等人,显得略微小巧可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