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熙枫似乎根本没听见。

萧冰语掐了他一下：“地上凉！”

“你……”他慢慢睁开眼睛：“你很烦我？”

“没有。”萧冰语一口否绝，心里却是怒火冲天。

“你说谎。”他清醒了很多，定定的看着萧冰语的眼睛：“你不高兴，眼睛就会很冷。”

萧冰语：“…大哥，你要不想我发火你就起来。”

“我不…”夜熙枫软绵绵的说，有一点鼻音。

萧冰语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夜熙枫似乎想到什么，有些不高兴：“你总是在躲避，你要面对。”

“夜熙枫，我心小，装不下那么多事，更何况，有些事，与我何干。”

“那我呢？”他忽然很低声低声的说。

“那天，你就在树上，是不是？”他忽然转移话题，带着笑意，妩媚的脸更加生动起来，细长的眼角却莫名让人寒颤。“你在树枝上，看见我的模样，是吗？亲眼看见我不人不妖的样子…”他紫色的眼中似乎掀起了巨浪般的汹涌，一字一顿道：“我夜熙枫，就是一个杂种，是她抛弃人鱼族和人类在一起生下的杂种！”

萧冰语的双手不由的紧了几分，她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夜熙枫。

“阿语，你这是什么表情？”他似笑非笑的问，笑意却不抵达眼底：“同情？怜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情我？”他阴晴不定的脾气一瞬间就涌了上来：“你不过是古月的一颗弃子，你不也从小被人欺负到大吗？你连你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同情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响彻的很响，同时也让夜熙枫沉默了。

萧冰语眯了眯眼，眼中的寒意足够冻死四周的活物！

“凭什么？”她冷笑一声：“就凭你母亲是条人鱼，她身份在高贵又怎么样？不也是妖吗？你父母的爱情也真的是轰轰烈烈！一个放弃王位，一个放弃族长，却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不顾夜熙枫越来越冷的脸色，萧冰语继续讽刺：“什么叶家大少爷，什么暗族领主，不过是个连身世都不敢跟身边亲近的人说的懦夫！”

夜熙枫捏住她的手腕，阴戾的气息想要撕裂萧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