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故意气朕。”
薛清茵收敛了讽刺之色,但语气仍有些阴阳怪气:“不是陛下想看我生气狼狈的样子吗?怎么成了我来气陛下?”
“清茵,你比朕想象中还要聪明得多。你知道朕想听什么话,你知道朕想要什么。你便偏不说出口……”
这几日她的确是在演戏,是在强装。
但她本意并非是为继续维持圣宠。
这是她的反击。
是她不甘而又无声的呐喊。
“若是朕今日没有直接下令要你留在宫中,不再回益州,你要装上多久?”
她不想被他听见的愤怒,却最终还是被他听见了。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被驯化成这皇宫中千篇一律的形状。
旁人的聪明往往过犹不及,难免令人生厌,但她的聪明掺着真心和肆意……总让人能毫无负担地去喜爱她。
“那谁知道呢?也许等到陛下实在受不了了,要将我砍头的时候。”薛清茵凉凉出声。
“朕怎会砍你的头?”
“陛下这几日已经叫我大吃了一惊,没准后头也出人意料杀了我呢?”
“……不会。朕不会同你一个小丫头为难。”
“我还应当多谢陛下吗?”
“看来你真是气极了。”梁德帝无奈摇头,“砸够了没?没砸够的话,朕叫个禁卫进来帮你掀桌子。”
薛清茵用力一抿唇,走到旁边的多宝阁旁站定,抬手哐哐先推倒两个花瓶。
梁德帝掀了掀眼皮:“若是砸这些东西,何不直接让朕赏赐给你?那样更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