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带着人离开宋家村,今晚的云压得很低,没有月亮,四处都黑漆漆的。

几个人举着火折子,说着话壮胆。

同行的一对兄弟都是冯家庄人,年长的叫冯大,小两岁的叫冯二,都是冯义的狗腿子。

只听冯大道:“义哥,咱们就这么走了,岂不让宋家村的人得意?”

冯义铁青着脸,“走?当我是吃素的么?先走一步只是权宜之计,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

冯二义愤填膺,“没错,那宋翠拿了彩礼,说什么也得要回来。”

冯义攥紧了拳头,“钱要,人我也得要!”

冯大道:“义哥,你想怎么办,我们哥俩都听你的。”

“咱们先去镇上,明儿找人盯着那家人,寻个机会将宋杏花逮住,直接带回去就是。”

说到这儿,冯义不由冷笑,“到了咱们地盘,还不是任我拿捏?至于彩礼钱倒也不急,那几两银子在宋翠手上,她断不会留给娘家,宋翠在宋家村住不了几日,等她回去,寻个由头逼她把钱拿出来。”

“义哥,宋杏花那师傅什么来头?当真是个凶婆娘!今儿个要不是她,咱们怎么能铩羽而归?”

冯义冷声道:“那婆娘决不能饶,也叫人盯着,等她出村的时候伏击,将她手脚打断,叫她鼻血长流!到了夜里,趁人不备扔那赵老六船上,然后告赵老六虐妻!”

几人哈哈大笑,得意非凡,正狂妄着,手里的火折子突然灭了。

“怎么回事儿?”

冯义吓了一跳,冯二四下里看看,缩着脖子道:“二位哥哥,你们冷不冷?我怎么觉着脖子后边有人吹气?”

这大晚上的,有点儿小风正常得很,但架不住哥几个心虚啊!

他们拿着火折子试图打出小火苗,却怎么也点不着。此时月黑风高,到处都黑黢黢的,树影在晃悠,田里也在沙沙作响,简直吓死个人。

突然,冯二“嗷”地叫了一声,噗通跪在地上。

“疼疼疼,哥我膝盖疼!”

他伸手抓住冯大脚腕子,吓得冯大一脚踹开,“鬼啊,鬼抓我脚脖子。”

冯二立刻尖叫,“哥!不知什么咬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