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桑桑再次抬眸看向压在面前的男人，她神色微愣住。

只见秦九昀眼底的猩红缓缓褪去，在他眼眶上，漂浮着薄薄的一层透明水雾，秦九昀竟然…又要哭了？

明知她在说谎，可秦九昀依旧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四十年连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可当她真正说出来的那一刻，他这心底，比起四十年，还要苦涩难堪。

因为他也只有用这种办法，威胁她，禁锢她，才能逼迫她同自己说一些话，说一些他想听的，却又事与愿违的。

胸膛莫名涌出一阵酸涩感，秦九昀从她身上下来，他背对着她。

“此案没那么简单，但我会尽快查明真相。”

秦九昀说罢便离开了。

温桑桑坐在床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底莫名有些异样，他说会尽快查明真相，就是会尽快给她一个清白，也就是说…他不会再纠缠太久。

难道他真的变了？

…

温桑桑跟着一路来到了后院。

果然一个揽月楼小厮装扮的男人正跪在地上，朝着宋澜苦苦哀求着。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真没有杀李婷！”

闻天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陶罐，上面还贴着黄符，那陶罐上还有不少黑渍，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一般的恶臭。

温桑桑皱眉掩着鼻，这味道好像在哪儿闻到过。

她记起来了，当初鹦鹉精带着他们去老虎洞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尸臭，就是在洞外都能闻到，这味儿就是尸臭。

闻天拿着那陶罐，质问小厮。

“杨平，你既然没有杀害李婷，那这陶罐中装的东西是什么？你可知晓？”

秦九昀目光落在那陶罐上。

以血肉养之，还散发着尸臭，里面是尸鳖，看来这李婷所中的尸毒就是这尸鳖身上的。

杨平跪在地上，满头大汗，他眼神略显心虚，整个人都有些慌乱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害李婷！我没有害李婷啊！”

看他如此嘴硬，宋澜就要拔出佩剑，逼迫杨平。

“你不知晓？这陶罐如此腥臭，一看就不是凡物，你与那李婷定下私奔的诺言，如今她死了，你非但没哭诉，反倒半夜三更来藏这陶罐！若是你不想吃苦头，就尽快把真相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