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爱惜人才,实乃朕的肱骨之臣啊。”成帝夸赞了一声又问:“是因何争执?”
“学子们聚在一起难免高谈阔论,大到国事小到诗文,此番便是因为戏词的韵脚争执了起来,倒也不是什么大罪过,只是影响不大好。”
“如此啊,少年意气也是难免,那便罚情节恶劣者,从犯便给个恩典放了吧。”成帝道。
“陛下圣裁,臣定当将陛下恩泽带到,勉励他们成才以报皇恩。”顾长安应声。
成帝笑了几声,神色间志得意满,望向一望无际的河流与农田,是沉浸在山水之间,同样是沉浸在权力之巅。
“顾卿,你刚说那些学子常常高谈阔论议论国事?”成帝很快回想了起来,又问:“你可知他们都谈些什么?”
“他们不过书生意气,什么都会谈些,但绝大多数都是空谈,陛下不必在意的。”顾长安满不在乎的道。
“朕与你也不过是闲聊,他们都怎么看朝野间太子与弈王之争的?”成帝笑着问。
顾长安这可为难了:“陛下,臣……”
“闲话而已,但说无妨。”成帝打消他的顾虑。
“是,臣倒是极少听到谈及弈王,只说太子殿下宽厚温和、礼贤下士,广纳谏言,是不可多得的仁善储君。”
顾长安说着又补了一句:“殿下很受学子爱戴呢。”
他说得轻松,成帝听着脸色却变了,如顾长安所说这些学子懂什么,他们必然是被引导着说的。
这天下是他的,轮得到他李恒礼贤下士吗?
顾长安只当瞧不见皇帝的神色变化,结果沉默片刻忽然感受到手里的鱼竿颤动了起来。
有鱼上钩了。
成帝上了龙辇后神色一直不善,到了晚间就地扎营的时候召了赵靖来到营帐。
“太子最近可接触了上京的学子?”他问。
飞鱼卫监察百官,其中太子自然是首当其冲,赵靖当即便道:“近几日太子出宫便会到沈尚书府上,沈尚书乃本次科举考官,学子们常成群结队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