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尝试跟着少年说话，但是少年始终一言不发，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了黑暗之中，白鸢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期待他能回应，只是感觉想说出来而已。

谁知，少年居然开口了：“我父亲才刚过不惑之年，怎会是花甲之说？我……只是不想拖累他们而已，如果治不好，就不要给他太多的希望，否则，他会更加绝望的。”

白鸢愣住，过了好半晌才幽幽道：“是吗？我还以为村长已经过了六十了呢！还有，本神医在，就算治不好，那也不会比你现在状态更差，你自己没有一点感觉吗？”

二柱顿了顿说道：“眼睛确实舒服了很多，而且有模糊的光，不再是血红一片，但还是看不到东西。”

白鸢声音柔和了许多道：“这才刚开始治疗，等明天早上，我再给你针灸……治疗一次，你的眼睛也差不多能恢复些许了，往后好好调养，不是没有机会恢复的。”

二柱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会花很多钱吧？你也看到了，我爹虽然是村长，但是并不比那些村民富裕，甚至还多有不如，虽然这两年我不曾出过门，但我能感觉出来，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看了看四周，确实称得上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了，可即便这么穷了，少年身上穿的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布料，却也是贫民很少会穿得起的布衣，而村长和几乎所有村民都是穿的麻衣。

白鸢摇了摇头说道：“你很幸运，我是奉师命出山游历的医者，我们这一脉医者有个规矩，游历期间看病问诊都不收诊费，积累经验，而我呢，比较心软，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二柱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把那句我不是小孩子说出口，双方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白鸢开始收拾东西的动静，二柱还是开口问道：“请问大夫，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吗？”

白鸢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将刚刚擦拭淤血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总不好留给一个老人来处理这些吧，所以就只能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