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平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什么意思?”
时清暖双手抱胸,身子往后靠了靠,继续说道:“你让他死得那么痛快。怎么不先将他的‘作案工具’切掉呢?”
她的语气平淡,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审讯室里炸开。
一旁的官婉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张忠平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尴尬。
单面镜后面,那些原本神情严肃的男性警官们听到时清暖的话,都下意识地收了收大腿,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有的尴尬,有的震惊,还有的似乎是对张照峰罪行的深恶痛绝。
陆晨开站在局长身边,脸上挤出一丝干笑,对着局长小声说道:“清暖她真会开玩笑。”
局长却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观察室里。
笑罢,局长缓缓说道:“她从小到大,我都没听过她开的玩笑。恐怕这是她的心里话。”
陆晨开和其他几个警官面面相觑,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和对时清暖的重新审视。
他们着实都没想到啊,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脸清冷,在众人面前寡言少语,仿佛遗世独立般的时法医,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如此让人胆寒的话语,展现出这般“心狠”的一面。
在大家以往的印象里,时清暖就像是一朵高岭之花,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法医世界中,专注地与那些冰冷的尸体打交道,默默地为案件找寻着关键线索。
她鲜少主动与人交流,更别说表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和态度了。
可今天,她这寥寥几句,却似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又狠辣地划开了表象,直戳要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
那些男性警官们此刻回想起她那云淡风轻说出那番话的模样,心里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暗暗想着,以后可千万不能小瞧了这位看似清冷的时法医呀。
官婉儿柳眉一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继续张嘴讽刺张忠平道:“就是啊,你怎么能让张照峰死得那么痛快呢?难道就因为他和你一样姓张,还想着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原因吗?”
那话语里满是尖酸刻薄,一字一句都像利箭般朝着张忠平射去。
张忠平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谁和那种人是一家?哼,就连和他一样的姓我都感觉到恶心!他做出那些天理难容的恶行,死一万次都不足惜,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让他受尽折磨,哪还会顾得上什么同不同姓!”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带着满满的愤怒与不屑,可这情绪越是激烈,倒越显得他此刻有些气急败坏了。
张忠平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的青筋还在突突直跳,他咬着牙,声音里透着不甘与愤恨,大声说道:
“我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啊!满脑子就想着要让那混蛋付出代价,替那些被他伤害的女孩讨回公道。要是再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策划策划,我肯定会像你们说的那样,不仅仅将他的‘作案工具’切掉,我还要把他千刀万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顿了顿,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神情,继续说道:“可当时,我想着那个姑娘,不能再让那女孩多担惊受怕一刻了,只想赶紧把这事儿了结,让那畜生彻底消失,所以才没顾得上用那些更狠的手段,哪知道你们现在倒来挑我的不是了!”
说罢,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官婉儿和时清暖,可那紧握的双拳,依旧泄露着他内心的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