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捂住伤口,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官婉儿时清暖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颤,但她们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眩晕感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向她们袭来,大脑渐渐变得混沌,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可即便如此,她们依然心系彼此,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依旧紧紧相依。
赵光海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断地哀求着,可那声音在这冰冷的空间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顾北然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光海,眼神中透露出的只有彻骨的寒意与深深的仇恨。
“你打贝贝时,你怎么不放过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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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海听到这话,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嘴里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可顾北然却仿若未闻。
只见他冷冷一笑,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紧接着,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砰!”一声巨响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赵光海的左肩瞬间绽开一朵血花。
他惨叫一声,身体因为剧痛而向后仰去,却又被顾北然一把揪住头发,强行拉回。
官婉儿强忍着头晕目眩带来的不适,用尽全身力气捏住时清暖正要给她注射血清的手,缓缓转过头看向顾北然。
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悲伤,声音微弱却坚定:“你一定要这样吗?”
她心里清楚,以顾北然此刻的状态,自己恐怕很难阻止他,但她还是想尽最后一丝努力,试图唤醒他心中仅存的一丝理智。
顾北然看向官婉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他一字一句,咬字格外清晰且沉重地说道:“我做的那些事,你们都清楚。你们知道我的下场。我现在,只想给贝贝报仇。”
说罢,他的脸渐渐变得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
紧接着,又是“砰”“砰”“砰”“砰”几声枪响,每一枪都精准地打在了赵光海的左腿、右腿、右肩。
赵光海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软倒在地,四肢不停地抽搐着,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流出,在他身体周围汇聚成一片血洼。
他的哀嚎声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诉说着他的痛苦与绝望。
可顾北然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时清暖强撑着逐渐模糊的意识,努力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顾北然。
她的声音虽因身体的虚弱而略显沙哑,却依旧沉稳冷静:“还有没有血清?”
她深知,此刻多争取一分希望,就能多挽救一条生命,无论是自己、官婉儿,还是那些受伤的士兵。
顾北然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从他的躯壳中抽离。
他机械地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从赵光海那还在微微抽动的身体上移开。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极为怪异的神情,似笑非笑,又像是在哭泣,嘴角微微抽搐着,整个人仿佛被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所吞噬。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缓缓掏出身上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是顾北然,来营救人质的时候,多带点血清,有人被毒蛇咬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就此罢手时,顾北然却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猛地将手中的枪高高举起,手臂伸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官婉儿和时清暖。
“砰砰”两声巨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两颗子弹并没有射向官婉儿和时清暖,而是擦着她们的身体,射向了她们身后的山体。
碎石飞溅,尘土弥漫,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更加压抑。
官婉儿在听到枪响的瞬间,下意识地忍着头晕目眩带来的不适,用尽全身力气将时清暖拉进自己的怀里。
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迅速举起配枪,动作行云流水,枪口稳稳地对准了顾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