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滴眼泪砸在纸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半年前，姐姐开始频繁地感冒，总是说头晕。她劝姐姐去医院，姐姐却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后来姐姐剪掉了及腰的长发，说是太热。现在想来，是因为化疗吧。

"小夏？"

姐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慌忙擦掉眼泪，却来不及藏起检查报告。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都知道了？"姐姐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转过身，看见姐姐站在门口，瘦得几乎撑不起那件粉色连衣裙。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给姐姐苍白的脸镀上一层金边。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哽咽。

姐姐走过来，轻轻抱住她："你还小，要准备高考......"

"我不考了！"她猛地推开姐姐，"我要照顾你！"

"别说傻话。"姐姐摸着她的头发，"你要好好读书，考上好大学。这是姐姐最大的心愿。"

她扑进姐姐怀里，泪水浸湿了姐姐的衣襟。姐姐身上有淡淡的药味，混合着茉莉花香。这个味道，她记了一辈子。

从那天起，她开始偷偷打工。白天上课，晚上去便利店值夜班。她知道姐姐的医药费是个天文数字，但她不在乎。只要能救姐姐，她什么都愿意做。

直到那天凌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发现姐姐晕倒在客厅。

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她握着姐姐冰凉的手，一遍遍地说："姐，你别睡，求求你别睡......"

姐姐被推进抢救室，她蹲在走廊里，看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沾着姐姐的血，暗红色的，触目惊心。

"林小雨的家属？"

她猛地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