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龙连夜带着本部人马,仍旧返回玉翠山去了。
此时,樊梨花小姐已气得昏死过去,幸得姑嫂三人赶忙将她扶进内营,过了许久,她才悠悠转醒。
樊梨花放声大哭道:
“姑娘啊!那薄情郎无情无义也就罢了,竟还用这般污秽之言来污蔑我,我如何承受得起,以后还怎么做人?不如撞死在这朱雀关下,也好表明我的清白之心。”
窦仙童、陈金定赶忙劝慰道:
“公公已将那冤家捆打四十军棍,还发入监牢,也算是为贤妹出气了。况且你母亲老夫人独自守在寒江关,日后全靠贤妹照应。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令堂依靠何人?还望你自己拿定主意,千万要想开些。”
樊梨花却只是痛哭不止。
金莲小姐也说道:“嫂嫂,哥哥虽是无情无义,但还要看在我们的面上。他那胡言乱语,就当是放屁,嫂嫂莫要理会。”
老夫人也走上前,轻声唤道:“媳妇,你是大贤大德、有志气的人,凡事还是要宽心为主。”
樊梨花见众人苦苦相劝,哭着说道:
“婆婆、姐姐、姑娘啊,多谢你们再三劝我。我想定是我前生罪孽深重,今生夫星不明,命中注定如此。这已是第三次花烛,却又三次被休弃,如今还遭众将议论,沦为笑柄。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愿与那冤家成亲。我打算回家剃度,遁入空门,从此无牵无挂,了却此生,落得个身着僧衣僧帽,一心修行。”
说罢,她大哭着拜别众人,就要启程。
柳夫人听了,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姑嫂三人也哭作一团。
金莲哭着说道:“嫂嫂,想来你是不肯留下同住,执意要走。但无论如何,万不可落发为尼啊。”
樊梨花大哭道:
“姑娘,我如今恩断义绝,心意已决,定要落发,从此独坐孤灯,了此一生。任凭你们怎么劝我,我心意已坚,难以从命。”
姑嫂三人见她如此坚决,一齐跪下说道:
“求贤嫂发发慈悲,留下这青丝吧。丁山虽有过错,但还要看在我们姑嫂三人的情面上。日后我们定然会奏明君王,封赠忠义有功之人,到那时,少不得奉旨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