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聿晃了晃隐隐作痛的脑袋，径直往外走，在晏微想追时，他做了一个停的手势，道：“师姐，我脑子有点乱，让我回去理理思绪……”

晏微一向是个直脾气，晏回不想和她进行无谓的口舌争斗，也冷着脸拂袖离开：

“你是岁聿的师姐，不是他师尊，有些事情倒也不是你全说了算，他自己怎么想的，还尚未可知呢。”

岁聿出门后，迎面碰上厌无心，厌无心道：“我刚要去找你，岁聿，再让我替你测测灵脉。”

“哦……”

二人坐在偏殿台阶上，岁聿乖乖伸出手，厌无心将手指搭上去，岁聿体内平静运转的魔气，让厌无心彻底坐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想。

岁聿的修为，是在从大乘期缓缓下降的，就像涨潮后又退潮了一样，他的修为已经重新回到金丹期了。

厌无心将这个结果告知岁聿，岁聿手指蜷缩起来，他倏地站起身，往偏殿里面跑。

断香刀还在地上躺着，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

岁聿弯腰，握住了刀柄，再次轻而易举的将断香刀举了起来。

这就说明，自己那时候举起断香刀并非巧合，也并不是因为修为猛涨才可以把刀举起来。

岁聿握着那把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厌无心走进来：“你有心事。”

岁聿看着自己手里血迹斑驳的刀，喉间挤出一声：“嗯。”

房间内陷入沉默，呼啸北风在外面呼呼狂吹，屋檐上的风铃泠泠作响，声音在岁聿此时听来，尖锐刺耳。

厌无心没有继续说话，像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直到门外风声渐小时，岁聿开口了：“尊主说，能拿起断香刀的人，注定要为魔界效力。”

“你想去吗？”

他贸然开口，岁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会才想明白厌无心是在说去扎陵的事情。

厌无心说：“岁聿，我观测不到你的未来。”

他把眼睛上的缎带摘下来，露出重瞳。

厌无心低头直视着那把刀，说：“但是我能感受到，这把刀认识你。”

岁聿把断香刀握紧，迷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