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杰把马车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
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连家人他都没告诉。
这里的格局是仿照普通农家小院而建,正面只有一个主屋,左侧是厨房和杂物间,右侧是马厩,屋角有茅房,院子一角有一口井。
他很想凌安的时候就会过来这里住两天,对父母他就说执行任务了。
凌安从来都没有醉,虽然她有点眩晕,但远远没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
所以全程她都知道自己在干嘛?也清楚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那么小心翼翼对待自己,仿佛就像面对一个珍宝,可是自己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甚至还是他们家的“敌人”。
她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为何他竟能对自己青睐有加?
第一次被他救下性命时,她便深感无以为报。毕竟那时的她,可谓一贫如洗、身无长物,既无权又无势,甚至连这副身躯都无法自主掌控。即便有心想要侍奉于他左右,为奴为婢以报恩德,却也难以实现。
未曾料到,命运使然,二人再度相遇,而他竟然又一次拯救了她的性命和名节。然而,面对这份厚重的恩情,她依旧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报答。
也就是自那日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开始在她心底悄然滋生,那应该就是心动与爱意吧。
在此之前,她始终认为所谓婚姻不过是遵循父母之命、听从媒妁之言罢了,无论与何人定下亲事似乎并无差别,仿佛人生就这样按部就班地缓缓前行。
但自从邂逅了他之后,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并不喜欢那个早已定亲的男子。
至于这段姻缘究竟因何而起,她亦无从知晓。
或许自己仅仅是主母用来笼络他人的一颗小小棋子;
又或者,她其实是旁人用以攀附侯府的一个工具而已。
她不敢确定那位定亲的男子是否见过自己一面,更不清楚对方心中有无爱意。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从未亲眼见过那个人,也没有任何书信往来。
她后来渐渐开始排斥与那位不爱的人成亲,慢慢变成抗拒,最后到了恐惧的地步。
最终,经过无数次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把这门婚事给退掉。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一般,有人大肆假传自己已然失贞之事,而她顺水推舟地也添了一把火。
那些处心积虑算计她的人,心中暗自窃喜,以为他们的阴谋诡计终于得逞了。
然而,这些人却未曾料到,其实她同样也得逞了,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两个人的未来,自己如此卑微的身份怎配得上他那般高贵儒雅呢?更何况,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因为自己而陷入两难之境。
既然如此,那么这一生,就让她默默地为他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躯吧!即使只能在心底深处保留对他那份深深的眷恋,就这样带着他的影子孤独终老,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变迁,终有一天他会迎娶门当户对的姑娘,生儿育女。
待到那时,他或许会渐渐忘却关于她的一切。
对于她来说,如果真能如此发展下去,或许也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毕竟,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快乐吗?
而她,则会悄悄地躲在不打扰他的角落里,虔诚地为他祈祷祝福,愿他们夫妻往后余生恩恩爱爱,一生顺遂。
只是,一年接着一年,他却始终是孤身一人。
而她,面对这样的局面依然感到无能为力,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为他排忧解难。
然而就在今日,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起来。
她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想要彻底地放纵自己一回,哪怕仅仅只是这一次也好;她想要变得自私一点,不再去顾及其他任何事情。
只要他愿意开口,那么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予他,因为此时此刻,除了这幅身躯之外,她已经一无所有……
心已经给了他,身体今天也一起给了他,那她也算以身相许了吧。
就在凌安胡思乱想之际,王熙杰已前往厨房,熟练地将水烧好,并小心翼翼地倒入一个盆子中端了进来。
对于王熙杰来说,这间屋子有着特殊的意义,每当心情沮丧的时候,他便会来此,借由一杯又一杯的闷酒来宣泄内心的苦闷。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每一次醉酒后,他不仅心中的痛苦未能得到解脱,反倒让身体陷入更深的痛楚之中,时冷时热,甚至偶尔还会呕吐得昏天黑地。
当王熙杰进门后,目光落在自己床上的凌安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瞬间如决堤之洪般涌上心头,瞬间填满了整个胸腔。
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如果她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么如此温馨美好的场景是否将会日复一日地上演呢?
美好的遐想也只是片刻,王熙杰终究还是缓缓回过神来,重新面对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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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望着安然入睡的凌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醉酒后她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难受?
他轻手轻脚地凑近凌安的耳畔,柔声呼唤道:“凌安?”
见她毫无反应,似乎已沉沉睡去,王熙杰稍作犹豫,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迟疑,继续轻声说道:“凌安,能听到我说话吗?”然而,等待他的依旧只有一片静谧。
无奈之下,王熙杰只得喃喃道:“看来你是真的睡着了……不过,凌安,我现在要给你擦洗一下身子,希望这样做能让你感觉稍微舒服一点。”
这话像是在跟凌安解释,也像是在给自己找勇气。
语罢,他走到水盆边,绞起冒着热气的毛巾,很用力地拧干多余的水分。
接着,他移步至床前,眼神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床上的女子,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只见他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佳人一般,先将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了女子白皙的脸颊上,感受着那细腻肌肤传来的温度。
然后,他用无比轻柔的动作擦拭着她的脸庞,从额头到下巴,每一寸都不曾遗漏,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且神圣的任务。
待脸部清洁完毕,他又小心地握住女子的双手,同样认真而仔细地擦拭起来。
等手和脸都收拾妥当之后,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舍不得离开。
看着凌安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此时的他,心中似乎多了一丝勇气与胆量。
于是,他慢慢地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扶起,并轻柔地揽入怀中。
他再次呼唤道:“凌安?”声音中带着些许关切与期待。
可是,怀中人儿依然紧闭双眼,见状,他的胆子愈发大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开始解下女子腰间的衣带,褪去外衣,很快,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纯白的抹胸和亵裤。
尽管此情此景令人无限遐想,但他的目光依然不带半点亵渎之意,他继续用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女子的身体。
当所有的擦拭工作都完成之后,他赶紧拿起被子轻柔地盖在了凌安身上,唯恐她会因此着凉受寒。
做完这些,他望着女子安静的睡颜,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深情与眷恋。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悄悄地俯下身去,在女子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声对着晕睡中的女子说道:“凌安,你等一下,我再去换一盆水来给你洗脚。”
说完,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王熙杰刚刚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凌安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与胆怯,直直地盯着王熙杰离去的背影。
许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道:“王熙杰,你明明是有权有势的宰相府之子,你明明是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少爷,为何要对卑微渺小的我如此耐心细致?到底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 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