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但内心深处却充满了担忧和不确定。
“一定不会的!是你想得太多了,你可是堂堂的一国皇子,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君!爹爹不可能对你这么凶的。”
王惜悦继续宽慰着他,然而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感觉越来越没有底气了。
毕竟,爹爹对待亲儿子都是那般的凶神恶煞,即便看到娘亲和自己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他都能够无动于衷。
照这样看来,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爹爹似乎只会更加冷酷无情、严厉苛刻。
东方玉听了惜悦这一番发自肺腑的关怀话语,心中感到无比的甜蜜和欣慰。
如果以后他真的伤害了惜悦,他也愿意心甘情愿受罚。
王熙杰的事情目前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算解决三成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下来,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放任自我,听从本能的驱使,微微低下头,用自己温热的双唇轻轻地、柔柔地覆盖住了惜悦那张柔软香甜的嘴唇。
他的亲吻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告这个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
“惜悦,不要怕,我绝不会给岳父大人任何惩罚我的机会。”
东方玉轻声呢喃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与宠溺,让王惜悦很容易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第一天。
整个京都月城都流传着一则消息,就是宰相府的大少爷命不久矣,听说只有找到七月初七出生的女孩来冲喜才可能化险为夷。
然后很多人为了跟宰相府打好关系,都开始奔走相告,到处打听那些没出嫁的姑娘有没有符合要求的。
凌安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当时吓得魂不守舍,跟着也病倒了。
如果不是王惜悦害怕大嫂不知内情而心急如焚,就让暗影悄悄地送去一封信,信中就是告诉她,不要过于担忧,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苦肉计罢了。
若是没有这封信的安抚,恐怕凌安此刻的病情会愈发严重,甚至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第二天。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王熙杰的房间里,但屋内却弥漫着一股紧张和忧虑的气氛。
就在这时,皇上专门指派的太医匆匆赶到,也准备为王熙杰诊脉看病。
这位太医乃是太医院中的翘楚,医术精湛,经验丰富。
然而,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王熙杰时,心中也不禁一沉。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之后,太医面色凝重地向宰相大人告罪道:“病人如今浑身滚烫如火,高烧持续不退,神智已然模糊不清,气若游丝,全靠最后一口药力勉强维持着生命,情况实在是万分危急!”
这诊断结果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一直有把握的王惜悦也不由得脸色煞白。
那名太医觉得自己再不走,怕是会被宰相府的人给劈了,“老夫无能,确实看不出具体何因,望王大人赎罪!”
王伯兴又气又怒,只能面色凝重地说道:“本相多谢韩太医走一趟。”
“慢走不送!”
事实上,这不是苦肉计,现在王熙杰的病情确实非常凶险。
为了避免背上的伤势被人发现端倪,大家只能让他一直平躺在床上。
而且为了伤口的血腥味不能散发出去,房间内不仅点着沉香、檀香和龙涎香等各种香料,连他背部都包上非常厚实不透气的布料。
这种伤势再这样折腾,对于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即使昏迷仍然让王熙杰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和父母离去,王惜悦和东方玉急忙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王熙杰翻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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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全部衣物除去,映入眼帘的景象惨不忍睹,王熙杰的整块背上没有一块好肉,血肉翻飞,红肿不堪,伤口处不仅化脓溃烂,而且开始散发出阵阵恶臭。
强忍着泪水,王惜悦迅速从医药箱里取出带回来的所有珍贵好药,这些药物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每一样都药效显着。
她收拾好即将崩溃的情绪,立刻开始细致地处理起伤口来。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能够尽快治愈哥哥身上的伤痛,恨不得一下子将这些珍贵的伤药全都洒满整个背部,好让哥哥可以早日恢复健康,重新站起来。
第三天。
素来酷爱收藏字画的凌志,从小道消息那里打听到一个秘密,说是宰相府有一副珍藏,是绘画大家张之然的早期作品,也是他一直寻而未得的画作【万里江山图】。
他本来就打算找到这副画后,悄悄进献给皇上,要是龙心大悦,那他的官阶肯定能一升再升,那以后他弟弟即使是一品侯爷,肯定也不敢再看不起他。
正好宰相府需要人冲喜,他得回去问问杜氏,能不能找到符合条件的人选。
凌志一踏进自家大门,就感觉气氛怪异,等进了正厅,就看到小女儿和她生母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
杜氏一看老爷回来就急忙伺候他坐下,又亲自给他斟茶倒水,随后才小心翼翼地解释,“老爷,这宰相府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凌志喝了一口茶后才慢悠悠地答,“有所耳闻。”
杜氏试探性地说了自己的想法,“老爷,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四姑娘安儿的生辰吧?”
凌志又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怎么可能记得,这个小女儿很少出现在他面前,又没有特别优秀,他更不可能知道她的生辰是哪天。
“当然记得。你想说什么?”
杜氏想到库房内自己每日都不断减少的陪嫁,她狠了狠心说道:“我们安儿也是七月初七的生辰。恩……我就想着……这宰相府王公子虽然身份尊贵,可能看不上我们安儿,但是现在他性命垂危,生死未卜的时候应该不会计较那么多才是。”
“我们要不要把安儿的生辰八字也送去宰相府合一合,兴许能合上也说不定呢!”
“安儿的婚事都退了这么久,想必应该很多人都不记得那桩丑事了。”
“这要是有幸合上八字,那也算是给安儿找了一个好去处不是?”
“总比让安儿嫁给那些低贱又年纪大的人家做填房更好不是?”
凌志觉得自己真是运气好,这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压了压嘴角,有些严肃地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个人。
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