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五皇子的侍妾,唯一比其他人家侍妾好一点的是,宋瑾不必签那份卖身契一样的纳妾书,毕竟敢做皇家逃妾的,恐怕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人。
袁氏欢天喜地跟大将军府退了亲,暗自庆幸当初的歪打正着。
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她把亲外甥女嫁给一个傻子,没走三媒六礼,只是大将军府给过了一张彩礼单子来,双方即没有什么信物,也不曾真的合了八字写了婚书。
大将军府也同意这样是因为他们不知幼子是否能接受宋瑾,那嫡幼子虽说智商只有五岁,可身体那是实打实凿十九岁的男子,在宋瑾之前已经打残了一个新娘子,还打伤过家里找的两个丫头,虽然袁氏一再保证,自己的外甥女十分温顺乖巧,大将军府还是决定等一对新人适应彼此之后再对外公开幼子的婚事。
一时间宋瑾那个素来清冷的小院变得热闹起来,承恩侯府的老太太虽然依旧没有接见宋瑾,不过却送来一个凤鸟纹鎏金步摇,又叮嘱了两句,不外乎是好好伺候五皇子,莫要忘了这份荣宠是如何得来,行事需稳妥,不可张狂跋扈给侯府带来祸事等等。
长房、二房、三房也都送来了银票或是首饰。
宋瑾都统统收在袁氏给她的小木头匣子里。
低等侍妾不允许带嫁妆,但是带点小物件还是可以的。
毕竟是给皇子做妾,没有嫁妆总也要有些银钱首饰傍身,将来才好在皇子府打开局面。
宋瑾离开侯府那日天上飘起了零星的小雪花,淡灰色的天幕下,几个人疏疏落落站在二道门内,恻恻轻寒翦翦风,无人知晓伤别离的其实是天而不是人。
宋瑾端庄柔婉的和这位同处一个后宅两个多月却也只见过几次的姨母告别,动作得体,仪态娴雅,宛若奉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唯独没有离家时的伤怀。
袁氏神情有些复杂,抬手想要抚摸一下宋瑾的发顶,终究还是被心底那股突然而来的嫌恶给压了下去。
站在袁氏身边的是她的小儿子,和宋瑾同年的七少爷宁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