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听她说“我们”不由得又问:“可你不是说满门被血洗,除你之外无一幸免吗?”
“奴婢还有个堂哥跟着走镖侥幸没在家里,也不知还活着没有。”她有双很明亮的眸子,此刻有些惘然望着远方,似乎在回忆那位堂哥的样子。
父母说她只是个女孩子,所以逃出的可能要大些,出去了就把家里的一切都忘了,他们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好,不要想着报仇。
宋瑾又问凌霜为何将雪人弄成独孤世安的样子。
凌霜说:“奴婢听说承徽本来就在议亲,要做将军家嫡子的正室,殿下却请了圣旨将承徽给弄进府里,又不善待承徽。”
“可我也不算善待你们啊。”她一直都是跟忍冬耐雪一同用膳,后来的三人在旁边的小桌子吃饭。
“可承徽跟奴婢们吃的是一样的饭食啊,承徽还给奴婢们吃魔芋豆腐,酸辣素肚丝,奴婢这辈子也没听过更加没有吃过。”张嬷嬷说话和她做事一样,不急不慌,慢慢悠悠。
“是啊,芙蓉阁和芳芷院,只有主子们才吃得到呢!”说话的是耐雪,语气里满满都是小傲娇。
果然是民以食为天。
宋瑾也没想到,让她快速收拢梅香居人心的,居然全都在吃食方面。
其实这些人也并不真的因为一口吃食,见微知着,因小见大,除去耐雪其余人都曾经有过在别的大户人家伺候的经历,承徽嘴里从来不说那些邀买人心的话,却也未曾将她们当做低人一等的奴婢一般颐指气使。
每每有些分外的差事交代下来,只要办得好,承徽还总是会有奖赏。
可以说,到了梅香居之后,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每个人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拿到属于自己那份月例,这些人和宋瑾一样都很满意眼前的日子。
“很好,若是大家都一心一意跟着我,以后我日子好了也必定不会让大家过得差,等到我离了这皇子府,我会送给大家每人一户小宅子,再消了你们的奴籍。”
如此巨大的饼顿时砸得众人点头如捣蒜,且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般无比亢奋,均都在心中将此后宋瑾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