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永清看着陈丽卿泪花闪烁,还欲多言。被孟玉楼一把拽走。两人仓皇逃出城去。
刘广指挥兵马维持秩序,将趁火打劫的荡寇军与地痞流氓杀了两三千人。城内局势才稳定下来。城内尸体遍布,人头累累如山。
梁山军马进城贴榜安民。将从荡寇军手里缴获的各种珠宝金银都分给百姓。民心稍安。
栾延玉在瓜州听到扬州大乱连忙带张令徽、窦泰两部军马回援。来到扬州,城池已失。只得撤到驼峰山与梁师成等人会合。
梁师成命人清点兵马,栾延玉、张令徽、窦泰、栾延芳带来兵马三万,酆美、毕胜尚有兵马两万,梁横兵马五千,周信收拢兵马五千,花子虚、吴恩典、应伯爵将荡寇军溃兵又陆陆续续集合了一万多人。尚有一战之力。
栾延玉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带众将来到梁师成身边,问宣抚使孔目道:“梁孔目,不战而溃是如何处置?”
孔目道:“杀!”
栾延玉又问:“不做奖令如何处置?”
孔目道:“杀!”
栾延玉道:“进退无序,劫掠百姓如何处置?”
孔目道:“杀!”
众将齐声道:“监军,此次大败乃是人祸。不杀不足以平息诸将怒火。”
花子虚、吴恩典等人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有士卒大喊:“若是不给个交代,我等便各自散了。这打的什么仗?打都没打,被自己人冲散了。”
众军士越说越生气,纷纷都站了起来。对花子虚等人怒目而视。
梁师成都快吓尿了,哆哆嗦嗦道:“全凭抚帅处置。奴家没有异议。”
栾延玉示意众将士坐下休息,然后对孔目道:“各军仔细调查,不能放过一个。不整顿军纪,我们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孔目依言而去。栾延玉得意极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了自己出气的时候。昂首挺胸回到帐篷之中。
不一时,花子虚从外面走了进来,扑通跪倒在地,涕泗滂沱道:“抚帅,下官知道错了。请求你手下开恩,放下官一马。以后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栾延玉沏着热茶,丝毫不理会。
花子虚道:“哥哥,以后你就是属下亲哥。属下在汴梁、大名府、东平府各地多有产业,往后哥哥想要多少,随便拿。
属下干爹花公公、童枢密在朝中颇有权势,咱们兄弟联手,什么事情办不到。你有能力,我有关系。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栾延玉也只不过是吓唬吓唬花子虚,他没有傻到要杀花子虚。花子虚手眼通天,若是堂而皇之杀了花子虚,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留下花子虚在身边,敲打敲打,收为己用,有百利无一害。
栾延玉下坐将花子虚扶起道:“你我亲如兄弟,我怎么可能要杀你,只是众心难违。如今将士们怒气滔天,如果不杀几个败类,难以稳定军心。”
花子虚看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连忙道:“全听抚帅安排。”
第二日,栾延玉假模假样跟孔目商讨一番。命张令徽、窦泰围住荡寇军。从上到下杀了两千多人,苗傅、吴功、吴过等团练将领一并被杀。酆美、毕胜及扬州军也杀了几百人。将应伯爵、吴恩典押赴京城查办。
驼峰山上杀的人头滚滚,血水从山顶流到山脚下。全军都震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以为栾延玉随便杀几个整肃军纪,没想到栾延玉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
夜深人静,栾延玉悄悄来到苗六、宇文六的营帐。
二六正在睡觉,见栾延玉进来,吓了一跳。直挺挺坐了起来,动都不敢动。
栾延玉示意两人放松道:“有人看到你们两个抢了孔彦舟的府邸,是不是?”
苗六听了,慢慢想去摸刀。
栾延玉道:“我挺赏识你二人,我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你们做的。所以压了下来。”
二六这才松了一口气,憨憨的望着栾延玉。
栾延玉道:“如果陈经济活着,荡寇军也不至于溃不成军。整个荡寇军中,我最佩服陈经济。”
二六听了,点了点头,忍不住想掉眼泪。
栾延玉道:“放心,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我会像陈经济那样器重你们。”
二六感动的点了点头。
栾延玉道:“只不过现在梁监军就想要杀你们两个立威。你们两个可要小心一点。”
宇文六结结巴巴道:“那怎么办呀?”
栾延玉道:“不然你们把他杀了吧,这样也没人妨碍我提拔你们两个。等做了统制,想娶多少老婆娶多少。”
二六大喜道:“我们两个怎么没想到,栾将军就是聪明。”
不多时就从梁师成帐内传出惨叫声。栾延玉又让高粱、召忻、施威三人上去将二六剁作肉泥。将士都知道是栾延玉所为,却禁不住心中暗爽。
扬州兵败,梁师成战死的消息传到京城,京师震动。此时李纲已经被高俅等人排挤出中枢,去河北去了。
高俅、蔡京、童贯一众人等都将兵败归咎于吴恩典、应伯爵两人。赵官儿大怒,命将两人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