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斯尔对他缩成一团的狼狈样无动于衷，而是冷冰冰地问：“知错了吗？”

“呵，错的是你，我有什么错？”

“不自量力！”

黑雾再起，又一次将他从地上拖起来。

这次比上次更狠，无数细长的黑雾钻入他的身体，在他体内兴风作浪。

北北岚疼地呻吟了一声，双手握拳，脑袋，脖子，手臂，青筋暴起。

“知道错了吗？”

莫克斯尔再一次发问。

北北岚牙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将头甩向了另一侧。

他在用他的方式反抗，告诉他，即使是死，他也绝不妥协！

“哼！无味的抗争，你娘救你，简直是做的最愚蠢的选择。”

“不...不许你提她！”

北北岚挣扎着，愤恨地瞪着他，“你不配提她！”

“她是蠢，你也随了她，蠢的无药可救，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

莫克斯尔手掌微抬，黑雾缓缓凝结成尖锐的利剑。

他是真的要杀了他！

北北岚嘴角微勾，缓缓闭上眼。

他脸上甚至露出一抹期待的笑，他终于可以和母亲团聚了。

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娘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

脑海突然想起母亲浑身是血地抱着他，哭着乞求着他一定要活下去的场景，他猛地一睁。

“我错了！”

“你说什么？”

莫克斯尔身形一顿，眯了眯眼。

北北岚闭着眼，妥协似的道：“我说我错了，我不该顶撞你，馆长...大人。”

“这才像话，还算你有点小聪明。”

黑雾散去，北北岚弓着背，跪倒在地。

他手掌抓着地板，指尖用力过猛，被他抓过的地方全部出现了一道血丝。

他压下心底喷涌的仇恨，咬着牙地吐出几个字，“多谢...大人。”

即使这是他的儿子，从心底对他怨恨愤懑，莫克斯尔也无所谓。

他是魔，而他是人，这是天与地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