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吩咐道,永康伯爵府的人来此,必定不可能来做客,他们应该是来找刘氏的。
汀兰院中,刘氏狐疑的看着前来通传消息的人,“伯爵府的人有说来做什么吗?”
之前她跟伯爵府相当于彻底闹掰了,这次嫡母又来做什么?
刘氏直觉不想去见她,可她们都上门了,自己不见也说不过去。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请大夫人移步花厅。”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刘氏让人退下,直到这人走出去后,周嬷嬷才瘪瘪嘴,不满的说道:
“三夫人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找个由头,把刘老夫人打发了吗?还非得让夫人您再多跑一趟,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刘氏闻言,嗤了一声,“她现在做着侯府主母,满侯府的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她多威风啊!哪里会处理这些小事。”
她对江氏更加厌恶了,早知道就该在三房人刚回侯府时,让他们住到外城去,绝不会让他们进侯府,或者让他们死在进京城的路上。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刘氏也不再胡思乱想,只去内室换了件衣衫后,领着周嬷嬷朝花厅走去。
这一出来,阵阵寒意席卷而来,刘氏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才继续慢慢往前走。
花厅中,苏清菀和江氏已经到了,正坐在一旁喝茶,刘老夫人等人也坐在花厅中,只是没人喝茶,反倒是神情凝重。
苏清菀看刘老夫人一副强忍悲痛的模样,微微收敛眸光,今天就看刘老夫人的表现了。
数日之前,她收到了飞鸽送进京城的消息,大刘氏和张珏平已经死在了发配途中,除了他们母子之外,张家还死了许多人。
经过细细打听才得知,张珏平成了公公,那地方本就没有愈合,就强行上路,走一路下来伤口不断流血化脓,而且流放的人哪里可能有好的大夫给瞧瞧啊。
反倒是那些押解流放的官兵们深觉晦气,还觉得张珏平矫情,做了女人的还娘们唧唧的,一味只想躲懒罢了。加之上面有人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给张家一点颜色,自然这些官兵也不是吃素的,张珏平走不动就用鞭子抽,尽管走的满裤子都是血,他们也跟瞧不见一般。
到后来张珏平整个人虚弱不已,面色惨白,吊着最后一口气,这些官兵还说他矫情做作,故意装柔弱扮无辜勾引爷们。甚至有人觉得张珏平这速度太慢,要何时才能到流放之地?于是就骑着马拖着张珏平前行。
张珏平浑身被磨得血淋淋的,没有一块好地不治而亡,张家有人呵斥,但他们都明白他们是流放的犯人,这些官兵如此明目张胆,必定是得了上面的指示,要磋磨死他们。随着张珏平被磋磨死之后,大刘氏就是第二个被磋磨的,一群官兵连续赶路,本就是血气方刚的,觉着大刘氏虽然是到了中年,但这些年养尊处优习惯了,保养得还是很好,颜色气质自是有几分的。
他们还没有尝试过半老徐娘的滋味如何?一个官兵说这种半老徐娘最是有风韵,多年前尝试过一次,现在还念念不忘。于是一群官兵一拥而上,大刘氏本就看着儿子眼睁睁死在面前,如今这把岁数了还被磋磨,于是就咬舌自尽了。
而大刘氏自尽之后,张家其他人也连带着被磋磨,好多人都死了,当然这只是苏清菀这边人打探来的消息,而对外宣称的是,张珏平在流放路上身染重疾不治而亡,大刘氏心痛儿子,于是咬舌自尽了,连带着张家不少人也跟着去了。
对于在流放路上死几个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加上张家和大刘氏平日里面嚣张跋扈,一般人压根入不了他们的眼,对于他们的死就算传出来,估计更多人都是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