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催促的杨福,一眼就瞧见了崔少愆这个显眼包,怎么看怎么碍事儿。实在没眼看了,直接把她拉了出去,语重心长的道:
“少愆啊,你病还没好吧,这种体力活你也别做了,你去看看主子那里还有什么你能帮忙的,快去!”
才知道这孩子穷的啥都没见过,天可怜见的,笔搁和笔架都要拆了左看右看的,杨福耐着性子,话都不敢说重了,生怕再把崔少愆给刺激到。
崔少愆刚绕过影壁,就看见一道利落的身影翻身上马,正是杨延婉。跑过去想摸摸马的鬃毛,还没有上手,就被缰绳拍了下去。
“掣影性子刚烈,你是想被它尥蹶子再踢一脚,好回去继续躺着呗?四哥都走远了,我得跟过去看看!”杨延婉拉起缰绳一甩,头也不回的追着杨延玉的马匹而去。
只留下讪讪收回手的崔少愆留在原地,一脸尴尬。到哪里都被嫌弃,抬起手刚要给她自己起一卦,就看到周围都在搬家的老百姓。不论河东还是河西。
全城老百姓都在搬家大迁徙呢,干脆他也去新城看看?这个时候赤佬们巴不得老百姓赶紧般家。全部搬去新城,赤佬们也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一路走一路看,崔少愆看着这些雕栏玉砌、造型别致的古建筑,还是会有一种恍惚感。拱形的朱红色大门前,只有一排的涿弋……停步观察的崔少愆蓦地反应过来,浑身一个冷颤自脚底直冲脑门,抬起脚向着反方向撒腿就跑。
此时的朱红色大门,被打开了一条仅容单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个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盯着崔少愆快要跑没影的方向良久,琉璃色的眼眸中似有暗潮涌动。回身将门合上之后,快速地隐匿于路过的老百姓中。
看着穷巷陋室、瓦灶绳床的慌败景象,崔少愆才意识到她跑到了河西。刚一转身就被撞得向后趔趄了几步,稳住身子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衣衫干净,却目露凶相的老头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分不清对面的老者是要碰瓷还是要银子的,崔少愆下意识的抓紧了袖子内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