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崔少愆想什么的陈靖言,无奈起身,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墨香浓郁的书房内,一张留有三个抽屉的书案,案面光洁无暇,案板下刻有精美的如意云纹,文房四宝整齐划一的摆在了书案上。书案旁的卷缸内有序地塞满了卷轴挂画,一张禅椅紧邻卷缸而放。
经义史学与诗词的书籍摆在书案后的架几案上,规整洁净。
崔少愆看着书案上摊开的谏官录,略一沉思便冲着陈靖言开口道:
“陈兄,少愆观你样貌,温文尔雅;观你才学,也算知书达理,观你品行,亦算……德才兼备,就不知为何偏偏要问道于盲,娶得如此之妻?莫不真是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陈靖言刚开始被崔少愆一顿猛夸,多少还有些不知所措,岂料后面紧接而来过分直白的言语,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索性就直言了,尊夫人的谈吐,述少愆直言,简直是名副其实的草包!”崔少愆直直的盯着陈靖言,咄咄逼人的态度不见丝毫退让。
“观陈兄书案上的谏官录,显然陈兄亦定是常须向官家奏论政事,陈述得失的,少愆本不愿多此一举,但是忠言逆耳,此事既发生在舍妹身上,那少愆这个做兄长的定是要为舍妹讨个公道的!”
崔少愆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气的,将早就在肚中酝酿好的——商洛如何无脑的罪行言简意赅的陈述了一遍。
语毕,看着陈靖言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崔少愆心下了然。刚想要迈步离开就听得陈靖言惊人一语:
“我们之间,本就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多谢贤弟提醒,以后定会让静婉严加管教于她的。”陈靖言坦荡荡的语气,确实是担得起仁人君子的名堂。
“望陈兄说话作数。少愆亦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有缘,不若帮陈兄测个字,聊表敬意?”崔少愆很是满意陈靖言为人处世的方法,心情大好下习惯性的就想帮人开坛测字。
“静?”略一思索,崔少愆认真的相起了这个字。
“静,从青从争,安定。陈兄坚持本心,倒是难得。少愆以为,只要陈兄锲而不舍,金石也可镂。”看着对面陈靖言愈发锃亮的眼眸,崔少愆也愈发飘了起来,继续张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