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米看不惯崔绚那副装模做样的行径,捏着他的七寸便调侃了回去。
“咳!……咱们数子定胜负!除死棋,贴目。”
崔绚忆起她家次女归宁时,带回的那惊人消息,头大的转移了话题。那“不孝子”竟真敢上战场!莫不是忘了她自己的‘身份’…当真是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吗?!这是对他们有多恨呐……
抬眼看了一眼咳嗽的愈加剧烈的刘米,崔绚这盘棋亦是下不到心上去了。草草的辞别了左监门卫上将军,遥望了一眼北方边境的方向后,他亦快步的上了马车,朝着崔家驶去。
“老爷!”
沐氏眼巴巴的望着回到宅邸中的崔绚,察觉到对方刻意躲闪的眼神后,又识趣的退了下去。
看着步入正房的崔绚,想要去天井散散心,又忆起了当家主母冯氏的威压,低调内敛的掩去了眸中的沉思,又悄悄地退回了耳房中,那是她一个妾——该呆的地方。
夜,已深。而人心,易散……
被捶打多次后,终是学乖巧的崔少愆,躺在了扎好的营帐中,忆起了初进公幄时的那一幕。
安静到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清楚听到的——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一老者坐镇在了公幄的最中心处,将军椅上。此人正是任河东三交口都部署;恰巧率兵巡抚至了代州边境处的——杨业的顶头上司潘美。
“据斥候回报。敌方浩浩荡荡南下的兵力,最起码有十万余众。且欲在雁门关的位置处安营扎寨。”
杨业单手指着作战沙盘中的雁门关方位,重重的插进去了一把旗帜。
“而我方守军,就算加上河东三交口都部署的百余巡察军,亦仅有数干余人。”
洛染在听到动静,将他的副使拉进这帐中后,冲着总指挥潘美和副总指挥杨业一拜后,接口道。
“但此战我们必须要迎难而上,且要胜!哪怕敌方兵力多于我方数十倍不止!借着雁门关的地利优势,我们须主动出击!”